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151)
“就算是我死,今日也要这般告知于你,”苏箐对着她桀然一笑,“你那凤君必然生不下这小孽障,哀家等着他们一尸两命的那天……”
许意安眸色渐深,冷然道:“流苏。”
流看他这副模样便知晓主子的意思:“主子,要在灵隐寺里动手吗?”
“朕信以你的能力不会在灵隐寺见血,给他留一口气即可。”许意安眸中一片阴翳,看着怒视着她的苏箐同死物一般,沉声吩咐流苏道。
流苏不愧是跟了她多年的暗卫,最是清楚她的意思,直接上手卸掉了他的双腿叫他趴跪在地上,迅速上手点了苏箐的哑穴与蚀骨穴,叫他受着锥心蚀骨的疼痛却出不得半点声音。
“或许苏老还不知晓,如今你在京中算是身败名裂,而镇抚大将军亦是好不到哪里去,昨日叛变了西凉被西北军捉拿归京,至于三皇子……”许意安声音顿了顿,看着他脸上带了几分迫切之意,才满意的笑出了声,“不,该说是韩臻明,偷跑出宫被贼人糟践,实在是丢尽了苏老的人。”
苏箐的脸色变了变,这便是许意安想要的,至少他还有可在乎的。
奈何苏箐不论如何用力都说不出半句话,脖颈同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只得面色狰狞的狠狠瞪着她。
苏箐此人一生爱权又是既注重名声,韩竹月此事对他的打击或许不大,可许臻明说来到底还是他的亲生骨肉,如今又算是他唯一的寄托,他如何能真的对许意安不管不顾。
看着苏箐癫狂的简直要发疯,许意安俯下了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或许苏老该知晓,今夜便是你的最后一夜了,朕只是叫流苏给你留一口气,而这一口气朕可不打算叫你过夜的。”
今日的许意安好似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样子做不得假,苏箐难得有了些惧意。
许臻明他还是了解的,这个儿子虽然蠢笨无城府,自小娇生惯养不谙世事,到底说来是不会做出此事的,许意安的铁血手段他还是有所耳闻,许臻明如何会在皇城脚下遇上了贼人,想必其中也有许意安的功劳。
他不能死,他还有许多的事没有去做,韩竹月失了势,单凭许臻明根本救不了他,西凉的皇位为何不能是他的,苏家乃是堂堂世家大族,当年被压的透不过气的许意安如何又会突然翻盘。
苏箐双眸瞪大,是了,都是因为沈枫眠,若是没有沈枫眠,西凉的皇位此刻早已该是他的了,哪里还有而今许意安这般待他。
“想来今夜苏老身上的余毒便发作了,”许意安又换上了一脸温和的笑意,好似又回到了当年他手下的小傀儡,“苏箐,好生享受你最后的日子吧。”
小屋门又紧紧关了上,苏箐只觉着身上的剧痛难忍,偏是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只得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好似这般便能缓解一般。
许意安说的没错,如今他身上确实有不少蛊毒,此番他身子因病拖了多日虚弱极了,蛊毒亦是闹得厉害,在听完许意安所说之事,身子已是有了几分蚀骨的痛意。
与碧波国交易,他便需服下不少蛊毒,苏箐一时未忍住,一张口便吐出一大口浓黑的血,更骇人的是那口黑血里满是蠕动的细小蛊虫。
“嗬……”苏箐哈出一口冷气,在阴冷的小屋形成一片白雾。
整个小屋笼罩着不详的氛围,连带着枯黄的草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随着萧瑟的冷风四下摇晃。
脖颈处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自下而上的涌动,铜镜中映出他此时满脸悲愤的样子,苏箐死死地拽着那串黑亮的佛珠,骨节发出咔咔的声音,在寂寥的小屋中有几分渗人。
桌案高处的佛像悲悯的望着他,直至啪嗒几声脆响,便见线断佛珠滚了一地,叫人瞧来满是凄凉之感,而那手持佛珠之人满脸不甘的倒在了地上,唇边还有一大摊未吐尽的黑血。
栖凤殿门口,得知苏箐登时死在小屋的消息,许意安还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头,擦拭着指尖的动作跟着顿了一瞬,只觉得一切好像来的有些快。
“朕便是随口一说,这般瞧来苏箐还真是听不得半点。”许意安随意地将手中的帕子塞到了白芷的手中。
苏箐的死只是叫她觉着一时讶异,可他那些诅咒之言许意安却不敢不上心,他既能将这些话先说出来,必然是对此事有些把握的,否则这人将死也不会说出这等话。
栖凤殿里一片昏暗,想来沈枫眠等了她多时,此番按捺不住了困意就这般睡下了。
许意安痴痴地望着身旁那人的睡颜,只觉得一切宛如梦境一般。
好似前些天她还是个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废物小皇女,而今沈枫眠便以凤君的身份坐到了她的身旁,心心念念多年的小公子与父君的仇怨都得以解决,皇位之位掌握在了她的手中,一切好似镜花水月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