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145)
“凤君殿下敬茶罚跪那日,奴婢对着太凤君殿下求了情,当日殿下便给奴婢下了蛊。”金嬷嬷苦笑着落下了那只袖子,捋上了鬓边散落的发丝,蓦地有几分沧桑。
金嬷嬷好歹也是苏箐身边的老人了,跟了他三十来年,对于他的腌臜事最是清楚,这么些年过去,当年知晓他所作所为的宫女侍人早已被他除掉,金嬷嬷他用着顺手便留了下来。
可那日她的言语使得苏箐生了疑心,苏箐还是怕拿不住她反被反噬,便叫她生吞下了那只蛊虫。
蛊虫与他相连,金嬷嬷服下的子蛊每日都会折磨她,而子蛊死亡母蛊便会有所感知,母蛊不甚死亡,子蛊便会跟着一同死去。
若是金嬷嬷想活命,便定要保住苏箐,否则子蛊是不可独活的。
自从太凤君失了势被驱逐出宫,她在宫中的日子也是越发的不好过,以往与他有些过节的宫女侍人都纷纷找了过来,便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如今都是做的各种粗活重活,满手都是那些粗硬的茧子。
“朕捉回了几个当年被苏箐赶出宫之人,他们均已提供了供词,”许意安扬眉看向她,“金嬷嬷说不得也无妨,只不过嬷嬷忠心护主多年,如今还被主子这般对待,嬷嬷还是再好生想想究竟该如何为好。”
“当年梁太夫之事,除了太凤君殿下,陛下也是知晓的……”金嬷嬷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生怕许意安再不听她说完怪罪下来,“陛下可知,梁太夫当年是如何入的宫?”
说来到倒有意思,她的生父梁太夫当年算得上是京城才子,梁府早早便被媒人踏破了门槛,而自古才子配佳人,她的父君当年便许配给了年轻的官员,而殊不知母皇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男子。
帝王家的手段了得,被当朝女皇所看中,她的父君是根本逃不掉的,是以,待到那个官员被扣上一顶欺君罔上的帽子之时,她父君的命运算是就此注定。
可他到底还是罪臣之夫,被帝王强行掳进宫终究不妥,先帝便下了死命令,若是有人在宫中提起此事,便将人拉到闹市斩首示众,一时间风头盛大,再无人提起此事。
人们不知晓她们的陛下究竟是中了什么邪,居然为着一个罪臣之夫做出此等荒唐事,将人纳入宫中就罢了,最叫苏箐醋的,是先帝压根不在乎什么,当时梁太夫入宫之时可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不知梁太夫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先帝竟答应叫他生下这个孩子,之日往后梁太夫再传出有身孕的消息之时,都是苏箐一手派人将孩子除掉,不许他诞下先帝的血脉。
金嬷嬷知晓他的用心,先帝既能不管不顾的将人纳入宫中,像他这般有手段之人,若是再诞下先帝的骨肉,往后怕是更加的不好拿捏了。
许意安默了许久,谁也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金嬷嬷倒是一脸淡然,丝毫不怕许意安一会抬眼便是一张笑脸,开口治了她的罪。
“金嬷嬷今日将此事告知于朕又是何意?”许意安脸色微沉,笑意不达眼底。
金嬷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可女子最是易变心,当年先帝还是疼爱陛下的,视如己出多年,如何有突然对梁太夫与陛下不闻不问,任由他人欺辱?”
“任由他人其辱便罢了,先帝眼线众多,如何不知太凤君在宫中对梁太夫行此等事,陛下当真不觉当年之事蹊跷吗?”金嬷嬷的声音带了几分缥缈,将她拽入了当年的回忆之中。
母皇说来可是万人之上的君王,若是她想知晓,又有什么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当年之事许意安又怎会没有怀疑,只不过是不愿罢了。
“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犯下欺君之罪,不过信与不信还是要看陛下如何定夺。”金嬷嬷笑的凄惨,好似早就预料到了今日这般。
许意安眸色淡然的抬眼看向她,朱唇微启道:“金嬷嬷也不必这般,朕没有要拿你如何的意思,嬷嬷待朕与凤君是极好的,朕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不过某些事还是守口如瓶的好。”
“奴婢晓得的,多谢陛下不杀之恩。”金嬷嬷郑重的朝着她三跪九叩。
许意安看着眼前这个在苏箐身边侍奉多年的老嬷嬷,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到底如何,可当真从金嬷嬷口中得知,自己不是母皇的血脉,就连父君当年的死也另有隐情,亦还是难以接受。
母皇为何不阻止苏箐对父君下手,或是说,为何母皇也要从中出把力。
其中的关系实在是太过复杂,她如今无心想这些,只想着速速将侍人们对当年之事的证词整理成手册,待到明日上早朝之时变为父君证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