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凤君要休妻(女尊)(118)
这话说的有些水分,可她确实有同李婧冉提及此事。
李婧冉成了新任吏部尚书之后,礼部那边办事总算是顺畅了许多,不似当初苏曲雁当初那般哭哭啼啼地捞着朝堂的油水。
她昨日当朝吩咐李婧冉,叫她安排礼部早早处理好帝后大婚一事,当时便看得出她脸色是极差的,却还要白着脸强装无事发生的对着她应下此事,实在是令人畅快。
李婧冉对她的小眠心思不纯,居然还怂恿着当朝凤君殿下出宫,实在是放肆。
许意安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吉斯国使臣到来前与他成婚,叫他成为西凉最名正言顺的凤君殿下。
她到要看看,届时还有多少乱臣贼子揪着此事不放,又有多少人贼心不死惦记她的凤君。
这场婚事势必是历朝历代来最是隆重的,为此礼部专门购置不少烟火,只为大婚那夜照亮整个皇城。
沈枫眠那夜看江南烟火之时,她便想好了这一天,小眠喜欢的她定会竭尽全力去给他。
沈枫眠脸色微变,眉心轻不可察地蹩了蹩:“只怕是太过仓促……”
“陛下早早便吩咐了下去,怎会仓促,皇姐夫只管放心嫁入皇家便是。”许意安注意到他的不愿,直接将话头封死好不叫他反驳。
沈枫眠攥着那串玉手钏,沉声道:“为何不等我母亲战胜归来,男子出嫁都有母父相送,当朝凤君却要这般匆匆了事,哪里的道理?”
许意安脸上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要已故的沈将军回京看当今帝后大婚?简直是无稽之谈。
若只说是仿照沈将军的字迹为他传一封家书,白芷还算是行得通,易容却不是那般容易。
“此事我会同皇姐说清楚,皇姐夫放心就是,天色也晚了,妻妹这便告退了。”许意安朝着他微微颔首,转身离了栖凤殿。
沈枫眠着一身月白寝衣,躺在贵妃榻上心乱如麻。
手腕上的那串微暖的玉珠对上撒进殿内的月光,散发着柔柔的光泽,同他那位满口胡言的妻妹一般温和。
思及此,沈枫眠放下了胳膊。
他怎会又想起许慕年,这人如同登徒子一般,谁知当朝陛下又是否与她相似。
沈枫眠侧了个身,怔怔的盯着桌案,凤眸里满是难掩的惆怅。
他许是累极,闭上眼便是各种光怪陆离。
他仿佛一个毫不相干的看客一般,看着自己决绝的持着一柄冷剑,直直地指向面前的许慕年,那锋利的剑尖戳在她的脖颈处,她却仍没有丝毫犹豫。
脖颈处的一片殷红极为刺眼,不知是他的剑太过锋利,还是眼前女子的肌肤太过稚嫩。
“你何苦强求,我与你本就殊途。”他听见自己这般说道。
许慕年眸子里满是癫狂之色,那双往日温和含情的桃花眸子里满是痛色:“小眠,我等了你六年,你说殊途便是殊途?”
“我本不想弃你,可我想放过我自己。”他唇边绽开一抹苦笑。
不论眼前的许慕年如何说,他都是一副打定主意要离开的样子,平日里只会调笑他的女官几近卑微:“小眠……”
这一幕是那么陌生,偏又好像是他真真切切的经历过一般。
远处护国寺的钟声敲响,在这寂寥的夜里格外空灵,他洒然一笑:“这般也好,妻主便送到我这里吧。”
沈枫眠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看到这些,为何眼前人又是许慕年,他又为何唤她妻主。
他实在是想不起两人到底有什么渊源,他沈枫眠如今可是当年先帝钦点的,当今陛下的凤君,又怎会与许慕年扯上关系,实在是荒谬。
他是出神的正想着,袖口便被人拽住,只低头就见一个精致的孩童抬头望着他。
那小幼童粉雕玉琢,十分惹人喜爱,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扁着小嘴奶声奶气的道:“父君父君,不要抛下儿臣,儿臣会乖乖听话,做最让父君省心的孩子。”
小幼童长得极为好看,能看得出母父必定是极为貌美的,只是不辨他到底是男是女。
他一口一个父君的叫着,沈枫眠眉头微微扬起。
当真是在叫他?
“你是哪家的小娃娃?”沈枫眠蹲下身为他擦去眼角的泪水,却被他钻进怀中,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俨然一副撒娇讨好的样子。
“父君当真不要儿臣了吗?”听他这般问,小孩童仰着那张白皙娇嫩的小脸,大滴大滴的泪划落在脸庞,瞧这可怜极了。
沈枫眠将他揽入怀中柔声安抚:“乖乖听话,不许哭了。”
小孩子抽抽噎噎地给自己擦着眼睛:“儿臣听话,父君喜欢听话的孩子,儿臣便做最听话的孩子,父君不要抛下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