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到了赛季中期,基地里的气氛好坏,基本取决了SP的战绩如何。
战绩不好就会一片愁云惨淡,战绩好,比如现在,大家训练时心情轻松,休息的时候还有心情嗑瓜子闲聊。
五楼,训练室里,高心思和李修明坐在一起,鬼鬼祟祟道:“你有没有发现,最近队霸和灿神的关系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有吗?”李修明说,“他俩不一直都挺gay的嘛。”
高心思道:“以前是灿神一个人gay,现在队霸也gay里gay气的,感觉到没?”
“……”
没感觉到啊。李修明迟钝地想了想——其实主要是因为这两个人天天都gay,他已经默认gay才是正常状态了,哪看得出来gay和gay之间还有区别呢?
小高的嗅觉怎么如此敏锐,狗鼻子吧……
他们正说着,封灿从门口进来了。
这时正是午休时间,看来今天的中午饭让灿神吃得不满意,否则他怎么顶着一张臭脸从一楼上来?
训练室的门是透明的双开玻璃门,封灿伸手推开,一脸杀气地走进来,到自己位置坐下。
他的位置和高心思相邻,小高拖着椅子凑过去,欠嗖嗖道:“队长呢?你们不是一起去吃饭的吗?怎么没一起回来?”
封灿今天没穿队服,一件白色长袖T恤,牛仔裤,脖子上挂着一条奇形怪状的骷髅项链,一身中二气质和他脸上的杀气还挺配。
他瞥了高心思一眼,嗑了枪药似的怼出一句:“问我gān嘛?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
“……”高心思心想,果然,除了队霸没人能惹这位生气了,于是识趣地闭嘴不再问,生怕台风尾扫到自己。
程肃年仍然没回来。
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程肃年经常是午饭后最后一个回训练室的,因为他吃完饭之后,喜欢找一个角落独自去抽烟,但是小高听说队长最近在戒烟,已经很久没抽了。
戒烟当然是好事,不过,理由呢?
高心思想起去年程肃年抽烟抽得最凶那阵子,那时正是SP成绩最差的时期,大概人在压力大的时候就格外需要发泄,现在轻松多了,能戒就最好趁机戒了吧。
他思绪跑偏了一下,旁边的李修明突然道:“下一场要打爹队了。”
他说的是WSND,EPL第二轮第一场就是SP和WSND的对决,遥想赛季初SP开局本来顺顺利利,突然被左正谊带队的WSND斩落马下,险些三连败。
现在复仇的机会来了。
封灿听到了,摘掉刚戴上的耳机:“冠军杯赛程表发了吗?”
“还没。”李修明说,“不过小组赛我们没什么压力吧,预选赛上的硬骨头被扔进C组了,我们组小猫两三只,说到这个,我看Lion这赛季是废了,起不来了……反正我们现在最关键的还是EPL抢分,WSND怎么不输呢?”
“没事,他们不输,我们亲自帮他输呗。”赵舟插话道,“我们现在状态好,各方面都不怵爹队吧?——小高,你紧张吗?怕不怕左正谊?”
“……”高心思突然被cue,明显底气不足,qiáng撑着道,“不怕啊!我怕他gān毛?”
“啧啧。”李修明慈祥地笑了声,当众揭短,“我想起小高刚来SP的时候,首秀紧张没发挥好,成了突破口被对面一顿nüè,赛后回基地,又被队霸冷脸教育了一顿——他刚来,不知道队霸面无表情骂人是日常,还以为程肃年对他特别不满意,其实程肃年根本没当回事儿,故意敲打他罢了。他吓得够呛,跑来跟我哭诉。”
李修明的腔调跟讲相声似的,赵舟在旁边笑,封灿好奇地听着,高心思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当时我和他不熟啊。”李修明说,“我想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别来烦哥,可我不好意思直说,我就劝他,我说没事,程肃年年轻时第一次上正式赛场也紧张也手抖,都正常的,人之常情嘛,只要以后好好表现就行,赛季长着呢。他果然信了,我以为这就完事了,哪成想,他不回自己房间睡觉去,拉着我讲了半宿他的职业梦想——”
“闭嘴!”高心思面红耳赤,猛地扑上来摁住李修明,“死胖子,就你话多!”
李修明挺大一坨人,被压在电竞椅上,手脚并用地挣扎,嘴上模仿着高心思那天晚上的语气,念念有词:“‘我一定会成为中国、不,世界!我一定会成为全世界最qiáng的法师、最牛bī的冠军中单,再也不让人看不起!等我退役了,SP俱乐部队史、EPL荣誉殿堂……所有的地方都会留下我Fire的大名!谁也不能磨灭!’”
“哈哈哈哈哈。”尽管已经听过八百遍了,赵舟仍然发出一通狂笑,和李修明俩人一唱一和地起哄,“目标不小!小高还需继续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