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成了暴君后(60)
梁九溪握着那玉足,粗粝的指腹拂过白嫩脚背上的一颗乌痣。
她便一阵战栗,难以控制地嘤咛一声。
女子圆润的脚趾下意识蜷缩起来,他捏了捏,极恶劣地一个个掰开。
接着缓声重复问:“睡着了?”
言俏俏这才慢吞吞转过脸,被迫睁开的一双杏眼水光潋滟,如泣如诉。
她抖了下唇,脸颊上泛着春桃般的粉红色,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瞧着委屈又可怜。
她身子不舒服,梁九溪自然没那样不是人,哂笑着松了手,不再继续逗弄。
他拉过被子把人盖住,在床边坐下。
先前觉得有些热,便只盖了个被角,但被外人盯着身子总归觉得羞耻。
没想到他就这样放过自己,言俏俏立即滚了两下裹住被子,而后手搭在边沿,只露出一个脑袋,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然后便压下一小片阴影,她心中一惊,还未做出反应,对方的大掌已经拂开凌乱发丝盖到了她额上。
言俏俏本就是装病,实则哪里有什么头疼发热,一颗心顿时悬起,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手底下的温度倒不算很烫,甚至有些过于正常。
梁九溪神色未变,只是若有所思地睨着她。
言俏俏胆子小,又不擅长骗人,只被人似是而非地瞧上一眼,果然先自个儿乱了阵脚。
搭在被子边的细白手指一点点收紧,便是又紧张了。
她小心抬眼,却只看见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面具
面具后的眼深邃而平静,那漆黑的的瞳仁里分明没有一丝或喜或怒的意味,但言俏俏心里不知怎么,竟有些慌乱。
他是不是……发现她撒谎装病了?
自从小时候撒谎闯下祸事,小九许久没理她之后,言俏俏便长了教训,宁愿沉默,也不会再撒谎。
若不是脑子笨,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气氛沉凝,言俏俏撑不住,声如蚊讷地唤他:“陛下……”
梁九溪置若罔闻,只是居高临下地审视女子红扑扑的脸。
而后抬手,指腹擦过她柔软泛红的面颊,擦掉了一小片脂粉,露出底下白皙正常的肌肤。
男人睨着指腹上蹭下来的一抹胭脂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亏他丢下手头公务,火急火燎地赶来,这小骗子。
言俏俏心里咯噔一下,那带着厚茧的手指便再次落在脸上,不由分说地揉着。
分明一句话没说,她却没由来地觉得,他……好像生气了。
他似乎真的在生气,却并不开口,只俯身强硬地捧住她的脸,用指腹一点一点擦着她涂了胭脂的肌肤。
女子脸蛋上的肌肤本就娇嫩,他心里闷着气,手底渐渐没了克制,一下下擦去那些碍事的脂粉。
越沉默,手里力气便越大。
言俏俏知道装不下去了,睫羽颤着,也不敢躲,温顺地承受着男人的作弄。
可她实在忐忑,闭上眼,脑子里一团混沌,微弱的喘气声断断续续从唇间溢出。
梁九溪终于停下来,手改为捏住她的下巴,冷淡道:“睁眼,看着我。”
未曾刻意改变的声音与梦中的小九几乎一模一样,令言俏俏有些恍神。
但小九很少这样冷淡地对她说话,每每这样,便定是生气了。
她犹犹豫豫地睁眼,讷讷道:“对、对不起……”
言俏俏胆子本就小,害怕时更是恨不能缩成一团,语调也细细软软的。
胭脂虽被擦去大半,但那娇嫩的脸皮因他先前粗鲁的对待,又泛起一片诱人的桃红。
梁九溪分明眸色微深,却冷声问:“病了?身子不舒服?”
“没有……”言俏俏被他冷硬的语气逼得无处可逃,下巴又被掐住,眼里渐渐泛起朦胧雾气,“没有生病,我撒谎了。”
“言俏俏,到底谁教你骗我的?”
“没人教……”她被说得耳根发热,也不知该如何补救,只能哽咽着小声着,“是我自己要撒谎的……”
梁九溪摸了摸她湿润通红的眼角,余光睨了眼同屋的另一张床。
他不是猜不到谁出的馊主意,松了手,缓缓道:“知道错了?”
“呜知道了……”言俏俏声音里带上哭腔,“我不该撒谎装病。”
言俏俏平日里乖得过分,因而只要一点错处被指责,便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这样的小姑娘,只需板起脸说两句便能教得很听话。
话再说重些,那便太严厉了,言俏俏真哭起来,他也不舍得。
梁九溪这才松了眉头,沉声道:“不许再对我撒谎,下不为例,知道吗?”
言俏俏泪眼汪汪地点头,温顺乖巧的模样令人心里软成一片。
梁九溪擦掉女子眼角那颗要掉不掉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