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成了暴君后(180)
“原来是这样。”言俏俏了然,二人毕竟不熟,她便没有多问,起身辞别。
玉鸣月笑道:“我送小姐一程。”
言俏俏愣了下,想着这位鸣月公子真是客气得过分。
但路程不长,也就随他跟着。
只是玉鸣月在折香楼中也并不常露面,此时一出现,几乎有些万众瞩目的意味。
才走出去一段路,立即有女客喜出望外地迎上来,与他搭话:“鸣月公子,今日不必排戏吗?”
玉鸣月不得已屡屡停下脚步,淡淡地道:“……受人之邀,晚些还要排演几回。”
他轻斜眼角,看向已趁机跑出折香楼的女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来时的马车就停在附近的巷子里,言俏俏记性好,不必丫鬟引路便快步走过去。
只是上车时,牵马的车夫偷偷觑她两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懵懵地还未会到意,车帘后便冷不丁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言俏俏大惊失色,慌乱地挣扎起来。
可随之扑鼻而来的却是一阵熟悉的雪松冷香。
她蓦地停住扑腾的动作,气鼓鼓地扭头瞪向身后的男人:“小九!”
梁九溪冷冷哼一声:“里面好玩吗?”
“……”言俏俏那才冒出点头的气恼顿时偃旗息鼓,心虚地眨巴了下眼,“也、也不是很好玩。”
梁九溪面无表情睨着她:“那真是难为你,不好玩还在里头待了足足半个时辰。”
他倒是猜到赵家那姑娘会在什么地方,只是想到自家小青梅一向是乖乖的,必定不敢跟着去,便放松了些,只叫崔适跟着。
不曾想她这懵懵懂懂的,竟什么地方都敢好奇。
他语气实在算不得友好,好似马上就要下去抓着人揍一顿似的。
言俏俏便傻笑了下,试图缓解气氛。
梁九溪冷着脸,实则却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只是心里克制不住地冒酸水。
他知道言俏俏好奇心重,一贯喜欢新鲜有趣的事物。
而他本身却是个无趣又冷肃的人,平日大半精力都用在了筹谋大业之上。
比起京城这边擅于吟诵风月、才貌惊绝的公子哥,他便如同一块硬邦邦的木头,不解风情。
或许言俏俏见过更风趣惊艳的人,便会发觉他的平庸。
这也是为何,当初在决定让她先独自来京城时,素来稳如泰山的他彻夜辗转难眠。
最后只能用一个又一个蹩脚的故事去吓唬她。
梁九溪沉默片刻,低声问:“在里面都玩什么了?”
言俏俏向来敏锐,又怎么会注意不到自家竹马的不对劲。
她主动往男人怀里拱,甜声道:“没什么呀,就听了两支曲子。要是知道你在等我,那我肯定立刻马上就跑出来啦!”
她爬到男人腿上,想寻个好位置坐下。
梁九溪本不想让她如愿,可又确实很吃她撒娇这一套,皱起的眉头终是松开。
且马车开始往前驶动了,难免会有些颠簸摇晃。
他把人抱过来坐好,醋道:“那怎么我以前给你唱歌,你就叫我不要唱?”
“……”言俏俏沉默,憋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将话说得委婉些。
小九唱歌太难听了。
分明声音那么好听的,也不知为什么唱歌却会让她做噩梦。
梁九溪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暗自咬咬后槽牙,也不再自取其辱了。
马车已经缓缓驶出去一段路,侧帘被风吹开一角。
言俏俏瞥了眼外面的街道,才惊觉陌生,疑惑地探头:“咦,不是回家吗?”
梁九溪随口道:“带你去吃好吃的。”
言俏俏的眼睛便亮起来,期待地看着外面一点点变化的街景。
她对京城不算太熟悉,打眼望去并不知要去哪里,但有小九在,总归是安心的。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马车才缓缓停在一座平楼前。
四周不算繁华,伫立在长街两侧的店铺看着都有些年头,以米粮油盐等基础生活用品居多。
许是饭点的缘故,来往行人更是寥寥无几,让人恍惚以为已经出了京城。
言俏俏跟在梁九溪身后,抬头看着平楼檐下垂挂的大灯笼,其中一只已经不亮了。
门口的招牌虽陈旧,却被仔细擦拭得干干净净,露出“杨记饭馆”几个字。
店内也十分整洁,可见店主是个讲究人。
“你不是说御厨做的灵州菜不一样吗?这里的主厨就是灵州人,菜也做得很地道。”梁九溪边解释,边寻了张桌子坐下。
言俏俏这才明白为什么要特地过来,原只是因为她随口的一句话。
但其实她指的是娘亲的手艺,无论对谁来说,娘亲的厨艺总是独一无二的,并非完全是灵州菜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