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成了暴君后(163)
这位二小姐怕是完了!
言丹早就知道今日布局,立时拉着于望叶来凑热闹。
原先设计让卫柳上阵,她还觉得不满。
毕竟就算是进卫家做妾,言俏俏还是占了便宜的。
幸好卫柳临阵脱逃。
也就言俏俏这种蠢货,才会放着好好的帝宠不去争取,一心扑在个野男人身上。
村姑配村夫,才真该是一对!
一想到能亲眼看着言俏俏的所有毁于一旦,言丹便按耐不住心里的快意。
她忍住幸灾乐祸的笑,装模作样地感叹道:“真没想到堂姐平日看起来文静腼腆,骨子里却……”
门口有认识她的夫人,忙拉住了低声问:“丹娘,你堂姐喜欢的这个……真是卖煎饼的?”
言丹扬声道:“不止卖煎饼,还和堂姐是青梅竹马呢,也难怪她这么放不下!”
人声纷纷扰扰,梁九溪却只是垂眼,仔细地扶正小青梅头上的最后一朵珠花。
感觉袖口被言俏俏紧张地扯了又扯,梁九溪这才偏过头,慵懒地掀起眼皮:“谁告诉你们,朕是卖煎饼的?
李氏急切的污蔑声戛然而止,几乎以为自己耳鸣听错了。
朕??
禅房内倏地陷入诡异的静默,秋风吹过花圃中的菊花,发出轻微的簌簌摇晃声。
门口众人终于彻底看清了男人面容。
那双凤眼里光泽冷冽而沉凝,却又如同涌动着无声的风暴。
本还镇定旁观的言作德却忽然脸色剧变,面上一丝血色也无,只余一片惨白。
他扑通一声跪下,双膝砸在禅院结实的地面,猛地俯首磕头,惊恐道:“臣、臣拜见陛下!”
李氏猛地回头,几步冲到丈夫身边,难以置信地道:“言作德!?你叫他什么?”
又是扑通扑通几声,剩余的几位同僚也都赶紧拉住自己夫人,瑟瑟发抖地跪下行礼。
禅房门口顿时跪倒了一大片。
李氏连连后退,瞪得眼睛几乎凸出来。
不可能啊!?明明就是闻春县卖煎饼的,卫公子见过,府上丫鬟也见过!
怎么突然变成了陛下!
可她再也不能不信,一时只觉浑身血液冰凉,随之重重地跪下去:“陛、陛下……臣妇拜见陛下……”
叽叽喳喳的闹剧停了,梁九溪这才牵着言俏俏起身,缓步走到众人跟前。
他淡声道:“吉安伯,抬头。”
言作德哪里敢,可不得不照做。
以他的资历,上朝时都只能站在金雍殿底下恭敬垂首,偶尔远远望见新帝,也是先看见那副金色的十二旒冕冠。
如今颤巍巍抬头,被新帝那双冷幽的凤眸直视,同僚惨死的场面犹在眼前。
森冷的寒意倏地爬上脊背。
他这爵位本就来路不正,自个儿就是个草包。
对方还未发话,言作德便自乱阵脚,崩溃地不停磕头:“陛下!陛下明鉴!今日之事与臣无关!都是李氏自作主张!与臣无关啊!”
李氏知道丈夫不顶用,却没想到这般窝囊,怒道:“言作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言作德却只是一边哭一边求饶:“陛下,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哪想到会算计到新帝头上,他一点也不想体会暴君的手段!
梁九溪冷冷地道:“言老爷子一生清正,若知道你拿他珍藏的画贿赂奸臣、买官作假,恐怕能气得活过来。”
这话落在言作德耳里,几乎与惊雷无异,猛地抬起头,满面惊恐。
梁九溪低头,好整以暇地问:“还是说,这事也与你无关?”
言作德嘴唇嗫嚅着说不反驳出的话,脸皮白得宛如纸张,绝望地跌坐在地。
完了,原来陛下知道这事了……
他僵硬地转头,看到身旁的妻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冲上去扇了一耳光,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人!尽给我出馊主意!你是要害死我啊!!买官是你要买!陷害俏俏也是你!她是我亲侄女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还不停将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李氏哪里忍得,立即反击回去,骑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言作德!你现在装什么好叔父!?我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家!?”
“哎哟哎哟!”言作德直叫唤,又企图伸手去扯一旁言俏俏的裙摆,哭道,“俏俏!俏俏!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帮叔父说几句好话吧!”
言俏俏被他狰狞的脸吓得躲了躲。
虽没什么叔侄感情,但对方到底是爹爹的亲弟弟。
她没有看笑话的意思,只是将自个儿藏在小九身后,眼不见为净。
眼看父母扭打得不可开交,已渐渐见了些血,言丹手脚并用地冲上前,已是满面泪痕。
“爹!娘!你们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