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成了暴君后(158)
挂佛牌的人络绎不绝, 四周人声嘈杂,总有好奇的打量目光。
梁九溪低声哄了几句, 便先牵着她往外走。
他个头高大、肩宽腿长, 更不必说那一张俊逸非凡的脸。
尤其那浑身的气势冷硬骇人, 哪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亦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挂佛牌的香客自觉地分开一条路,注视着携手走过的男女。
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这二人绝非普通关系。
言丹死死盯着那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男人, 心里一片惊涛骇浪。
她忽然想起, 前几日丫鬟说, 看见言俏俏和一个陌生男人出府, 行为亲密, 难不成就是这个?
此时一见,虽然对方穿着打扮不算富贵,但那气度令人心惊。
言丹酸溜溜地道:“这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
一旁的卫柳回过神,幽幽道:“外地来的穷小子罢了,面钱都付不起,真不知道言俏俏看上他哪点。”
听他这样说,言丹才笑了一声。
她刚刚竟以为言俏俏又勾搭上了什么人物,真是想多了。
“在地来的……”她喃喃道,“不会是……她闻春县的那个卖煎饼的竹马吧?”
“不是吧,卖煎饼的?”卫柳哈哈大笑,“我说呢,一副穷酸样!”
言俏俏正好从他们跟前经过,闻言难免生气,想停下来反驳,身旁的男人却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梁九溪眼角微斜,瞥了眼人群中的卫柳。
分明只是随意又短暂的一眼,那漆黑凤眸中敛藏的冷冽阴沉却如有实质,叫人胆寒。
卫柳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蓦地想起那日在满是积水的街道上,男人抵在他脖颈间的锋利冷刃,以及那句宛如最后通牒的警告。
二人很快走远了,卫柳却不知为何如坠冰窟、手脚冰冷,心底难以控制地生出浪潮似的恐慌。
他咽了下口水,转身快步离开。
言霖莫名其妙地道:“不会吧,你吓成这样?他还能光天化日杀了你不成?”
卫柳有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害怕道:“这次出来我一个人都没带,我要回家,我现在就回去!”
见他真的打算直接跑路,言霖使劲抓住对方:“不行不行,你忘了我们的计划吗!你不想言俏俏了!?”
卫柳却一把推开,仿佛有人在后头追似的,拔腿就跑。
他跑得越来越急,眼看寺庙的大门就在不远处,却忽然后脑一痛。
彻底晕过去前,他眼前竟出现一名身着黑色铁甲的侍卫。
为什么……新帝的黑甲兵会在显诚寺……
…………
卫柳突然临阵脱逃,把言霖急得抓耳挠腮。
毕竟他娘的计划,是要让卫柳破了言俏俏的处子之身。
到时她再和其他人一起撞破现场,这事便无论如何瞒不住。
如此一来,言俏俏便彻底失了清白、沦为笑话。
宫里才降下赏赐,她就在寺庙中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行为,新帝必然嫌恶。
而且就算她福大命大,能在天子之怒中活下来,此后别说入宫承宠,就是低嫁恐怕都没人肯要。
到了那时,她还不是得求着卫柳,做妾都心甘情愿的。
可谁知卫柳竟如此胆小如鼠,还没动真格,便自己吓破了胆!
言霖低声骂了几句,只能赶紧去找母亲李氏说明情况。
…………
从灵树后院出来,周围的人便明显少了很多。
梁九溪陪言俏俏去主殿进了几炷香,但见她一直神色恹恹,似乎没什么精神,便找寺中的僧人借了一间禅房,带她去休息。
言俏俏趴在桌上,柔软的脸颊都被挤得扁扁的,她却顾不上,只尽力找着舒服的姿势。
僧人送进来一壶热茶和一碟糕点,是平日里给香客垫肚子的。
梁九溪倒了一杯握在手中,滚烫的杯壁很快将他的手掌变得热乎乎的。
他这才过去将小青梅抱起来放到腿上,宽厚的大掌随之覆在女子微凉的腰腹。
梁九溪轻缓地揉着,动作娴熟,垂眼问:“这是第几日了?”
言俏俏月事还算规律,从前他倒是记得。
只不过隔了两年多,现在早已不是原先的日子。
源源不断的热意从男人的手上传来,只隔了层裙衫,所以尤为明显。
言俏俏的身子舒坦了许多,闭着眼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蹭着:“昨天晚上开始的。”
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又偷偷睁开一只眼,去观察竹马的神色。
初到京城,有一回言家的人都在场,她肚子疼,李氏却认为她是故作娇气。
言俏俏便说是月事来了,以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谁知李氏当场发作,嫌弃她竟敢把这种事拿到明面上来说,简直粗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