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后他称帝了/恃宠而骄(177)
魏夫人因此茶饭不思,天天以泪洗面,已经病倒了,她苦求丈夫“你就算不顾我,也可怜可怜琦儿吧,那是你的亲儿子,从小就对你唯命是从,怎么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魏丞相开始深思自己这么多年忠信的家训是否正确。
“这天下,本就是有一半归属魏家。”魏言训顿了顿,“我答应你。”
周雪燃微微狐疑,没料到魏言训能这般轻易松口,就连魏丞相也没料到。
魏言训没有解释,只要周雪燃随他去魏家祠堂,周雪燃有备而来,对他的要求丝毫不畏。
魏家祠堂内。
刻着“梁晚舟”名字的牌位靠在空白牌位之侧。
此前有人擅闯魏家祠堂,魏言训知道是何人。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魏言训先周雪燃一步,背对着他,脊骨挺拔。
“你若是真心爱她,就不该带她回京。”身后的声音如寒潭坚冰,不挟一丝温度。
在余川时,郭郎中告知,那对璧人是私奔于此,他们本要往江南方向离去,不知为何又回了京。
话语刚落,魏言训身形显然一颤,徐徐转过身,对上年轻的容颜。
周雪燃的眉眼,确实有梁晚舟的影子。
也有他的。
“或许你说的对,若是如你所言,我也不会让你们母子过得这般苦。”魏言训目色清和,细细地打量周雪燃,如此一看,很多地方的确很像他年轻时。
可他们私奔,届时拖累的是整个魏家和梁家。
晚舟心地良善,她不忍魏家和梁家受难,决心回去。若她在宫里过得好,魏言训也愿意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可她在宫里遭受的竟然是这样非人的待遇。
周雪燃漠然。
“你娘入宫前,是有一个月身孕的。”魏言训道。
“什么?”周雪燃眯眼。
魏言训不再言语,取下腰间的兵符递与周雪燃,“我欠你和你阿娘的太多了。”
他差点,就杀了他与心爱之人的骨肉。
周雪燃目光落在那块兵符之上,如此一来,先帝为何不传位与他的事都说得通了。
原来,他根本不是先帝的子嗣,而是魏家的骨血。
如此说来,他的阿娘,一直都是爱他的。
信纸上所写的“孩子是与心爱之人拥有”。
夜时,周雪燃留在魏家用晚膳。
魏夫人难得出来用膳食,求着周雪燃定要救魏靖琦出来。
魏夫人与梁家两姊妹幼时便是闺房之友,对于小梁氏的事,魏夫人很是惋惜。
时隔二十载,魏丞相再度与庶弟饮酒,他已然认同庶弟对于家训异议的看法。
魏丞相道,“禁军令与皇族兵权皆是在周殷岚手中,进皇宫一事还是有些棘手。”
“此事我有办法。”周雪燃垂眸。
昨日在月老庙时,许清渺交给了他一块禁军令。
“你定要平安回来。”许清渺紧紧环着周雪燃的腰身,不舍得他离开。
周雪燃俯首吻了许清渺的额角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如触易碎的珍宝。
“这一次,你要等我。”
以往周雪燃总是让许清渺等他,她总是会跑掉,这一次,别再骗他。
“我等你回来。”
翌日夜里,皇宫养心殿再次起了大火,一支支淬火的羽箭照亮整片夜幕。
等天明时,天下易主。
许清渺小心翼翼地推开月老庙的门,外面巡逻的禁军已经不在了,百姓们雀跃地议论着易主之事,对昨天夜里皇宫里发生的事猜测纷纷。
周殷岚已经被关押在了天牢之内,皇宫之内的公主与皇子都被释放,魏靖琦也回了魏家。
几经波折,皇位又回到了周雪燃手中。
许清渺悄然合上门退回月老庙中,她转身,撞上一个胸膛,额前传来坚实的痛感。
痛得许清渺不禁蹙眉,她抬首,对上周雪燃的凤眸。
周雪燃伸手去揉她的额角,眼底含笑,“撞疼了?”
“不疼。”许清渺舒展眉尾,投入温和的怀中,而后离身,检查他,“你可有受伤?”
“伤不了我。”周雪燃将许清渺拉回怀中。
昨日夜里,没了魏言训的周殷岚轻而易举地就被拿下,皇宫早已被布满了埋伏,全是周雪燃的人。
经过几日清除,皇宫恢复了往日的华丽繁荣,几日前的狼庡㳸藉如梦一场。
新帝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立后。
这一次,朝中再无反对的声音。
上京十里红妆,举国欢庆,欢声笑语满溢,从白日到了夜时。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红烛摇晃,宫人们合上房门后退下。
许清渺坐在床榻上,身着嫁衣,头上披着红盖头,只能听闻细微动静,忙碌一日,已经疲惫的心再次提起,袖中的手攥出了一手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