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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卿事+番外(317)

作者:檐上有雪 阅读记录

手掌下的肌体像是为了一齐讲述这个故事,微微抽搐了一下。

我被突然到来的苦噎住喉咙,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由着他深深地将我拥在怀中。

“所以,”沈叙的怀抱还是药香扑鼻,他的声音响在脑后,“若说我有了新生,从这一日起也说得通。当作生辰,真不算撒谎。”

旋即捧起我的脸,克制不住地把早就准备好的吻印在我唇上。

“我没有骗你。”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有点头再点头,替他把蹭到的口脂擦擦干净。

前些年的生辰总在忙乱,顾不上庆祝和纪念,去岁又身上不好,今年总算是好全了,又赶上隐仙镇开办灯会,阿纤姐叫了我下山游玩,多年不见的小欣也恰好回谷,一并见了,和着几味小菜叙旧。都不是喝酒的人,以茶代替,也不嫌寡淡。餐后又去逛了灯会,一路走到镇郊,亲手写了笺子,放了祈愿河灯才算完。

不知她俩有什么心愿,反正我写了希望沈叙余岁安康。

小欣留宿镇上,阿纤姐明日还要出行,也要去驿站,我独自从后山的路回揽月阁。

灯会还未散,光能漾及小路,今夜没有月光陪伴,走得倒也并不寂寞。我穿不习惯裙装,双手提着膝上的纱,慢慢递着步子。

刚转一弯去,树上倏忽跳下个小小黑影,我在这走得熟,知道多半是只松鼠,也不理会,打算走自己的去。谁知这小精灵的一跃,惊起了葱葱绿草下的一大片流萤,火碎金销,霜溅银飞,看得我住了步子,以为置身银河。

萤飞散漫,往路上来,我心意一动,横袖去拢,解来随身的小囊装填,直到半满,才匆匆系紧了口,仔细捧着。

离揽月阁不远了,我一咬牙,横竖四下无人,把裙子团成一团,解放双脚,跑了起来,一直到院门口才慢下来。

拍拍褶痕,再理下鬓边,我打开门走了进去。

沈叙拿着一卷书,靠在门槛后等我,听到我的脚步近了,就抬头冲我笑。

我径直跨进去,不由分说吹熄了屋内所有灯盏。

被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打得措手不及,沈叙怪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和他解释,坐到一扇开着的窗前,唤他过来。

他动作吃力,挪得再尽快,还是让我等得多少有些心焦。

终于借着窗外一点弱光看到他疑问的神情,我从袖中摸出藏好的囊。抽带一松开,星星微明就奔着窗外的林野去了,织成一条镂花的巾子。

沈叙看得贪恋,一时无话,飞磷消散后,还不舍地倚上窗向外追随。

我得意地笑:

“这可比灯会好看多了。”

“嗯。”他应着,笑意满怀。

我吸了口气,铺出接下来的话:

“沈叙,我知道你不晓得自己的生辰……不过,你要不要重新选个日子?我也会为你庆祝的。”

“嗯?”他没想到我提到此节,疑问着,“为什么?”

我咬了下嘴角:

“因为……反复纪念失去的日子,还是有些太沉重了。我宁愿你忘掉这个日子。”

几点残光落在檐角,屋外屋内,一片暗影沉沉。

“嗯……”沈叙弯起胳膊,趴在了窗沿,“没必要,也忘不掉。”

“可……”

我自己都没想好的劝慰被他温和的语调托住:

“你也记得的,第一次来到这里那天,是你的十六岁生辰。”

他转过脸继续与我说话,长发倾泻,发出窸窣的响动。

“我从不敢说自己拥有你……可是,这个日子,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很多。”

今夜有云,飞萤无踪,那是哪来的璀璨星子,落入了眼前人的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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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那篇的时间线是卿卿醒来的五六年以后。

这篇的时间线早一点,是卿卿病好的第二年。

还有两篇番外,修文之后再放。暂时先歇歇,大概六七月回来修这本。情节和描写不会变动,只修错别字、太差的表达和排版篇幅,也会把标题补全。

休到下周四更另一本。

# 结语

第190章 别时闲话

从秋入冬,转入浓春,我终于给这个故事暂且画上了句号。

疲惫与满足并存里,还是想再添一二闲笔,拜谢各位优容。

我还记得第一个字是在手机备忘录里敲下的,那时我考虑得很少,只想记下一点自己想法。后来一点一滴地添补上去,回头一看,居然洋洋洒洒这么多字。我自认为写作是为了表达,那么阅读者点开这本小说的那一刹那,就是给了我一个表达的机会,当念当谢,若是一路看到现在,更该感激。

在写作上,我是个任性妄为的庸才。我没有瞬息闪现的灵感火花,也没有坚实果敢的描写笔力,然而我却执着于自我的表达,极少考虑文字对面人的感受。后果就是我交出的这个故事,不论是谋篇布局还是脉络节奏,都有许多不足,人物的刻画还显生涩。能够排除这一切抵达此页的读者,实在是对我包容而又鼓励。无他可做,唯精进读书,沉心练笔,不辜负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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