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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卿事+番外(237)

作者:檐上有雪 阅读记录

她站定在一旁:

“但凭姑娘吩咐。”

我不再理她,认真于手下,骨刃骨针过了火酒,无需几下就能把伤口处的杂物清除,还有些血块废痂,也一并弃于脏污的白绢上。

“好了,”我为他换上沾过药粉的干净白绢,对闻鹤说道,“此处恰好伤及血脉,所以不易止血,劳烦你帮忙按压一阵,不必太用力。”

她点了点头,接过手,又识趣地背对我向门的方向坐着。

实该感激,但我分不出来那个心思,此刻只顾着褪下衣物去验看沈叙腰上的伤势。

果然是红肿的,不过比预想的轻一些,室内温度已经让他的体温恢复如初,甚至伤处略略发烫。于是我索性把衣服都丢开在一边,把腿的状况也一并看了。

红肿之外,尖端的伤疤处还冒出了些水疱。

——等等,水疱?

我抬头看看,他还陷在昏迷中,下手略重些,应该也忍得。

于是我手上增了几分劲,把他伤着的后腰按了个遍。

骨头没事。

我不敢怠慢,趁他没醒,不会被这个动作带来的巨大痛楚干扰,又确认了一边,随后整个人瘫软如泥,两脚一软,坐在了地上。骨头没事,不能动弹就只是肌体外损,养一养就好了,麻木感也只是冻伤,水疱虽痛,恢复虽苦,怎么也比那个万劫不复的可能性好上许多倍。

闻鹤听到声音,肩膀动了动,不好转头,闷着声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卸下一大口气,回答道,“你那里怎么样了?”

“我不清楚,还是姑娘来看吧。”

白绢上依然有血迹,不过已经黯淡些了。

“没事了,血止住了,”我把水盆递到她手里,“再麻烦你兑成温的,就没事了。”

在她回来以前,我把腰包中的药粉和冻伤贴悉数拿出来,平铺在床上,只待用温水擦过,再敷妥。

终于处理完毕,替他盖上毯子,我看着他侧在枕上的脸,心中迟来得升起一丝怒意。

本想掐一把脸颊,手伸过去却舍不得了,他的唇比以往更加苍白,让那点怒意随着指尖轻点漏没了。

等他好全了再说吧。

又自己去打来一盆热水,我用帕子沾着,一点点替他把沾在长发上的血洗下。

其实我清楚,把血污处剪了来得更便捷。

但我不想。

我说不清楚,但我总觉得,如这头长发一半的纤细韧劲一定能带沈叙走过一切苦痛,怎么能绞断了呢?

清水渐渐洗成了褐色,我虚脱一般纷纷的泪掉在里面,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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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南坊有酒】投喂的鱼粮么么啾qwq

第147章 飘兀可安然

沈叙昏着的三天里,闻鹤快马回王府报信去了。

韩大哥怕是觉得看我守着沈叙不大自在,所以日日早起进山,说是山中地形多有改变,得重走几遍,再摸熟些。

而我除了替沈叙翻身换药,每日两次地往小瓷瓶里滴上一滴血以外,实在无事可做,只好把沈叙的衣服慢慢洗来烘在火上,其余时间,把我们俩腰包里的东西一样样摊开检查,再收回去。

沈叙的腰包里竟然还有两颗糖果,用纸精心包了塞在缝隙里。

我剥了一颗来,压在舌底。

沾染的药味化开后变成很单纯的甜,甜得把口中的水分都快吸干了,涩到舌尖开始发痛。

一口叹息溶在心底。

排除骨伤,他的腰就说不上太严重,然而到底损伤经脉,不可轻动,于是前两日都尽量让他趴着,昨日肿褪了一半,才改成敷了药既可平躺。

不过腿上的冻伤实在令我有些头痛,重伤后残余的肢体本就与常人不同,脉络阻塞,一点小伤都好得格外慢,何况是大面积的冻伤,这几日明明日日勤于换药,还是没什么起色,渗液粘着绢布,一揭又是一片,皮表压根没有愈合的迹象。

带来的药材只为救急,根本应付不来这种情况。

第四天午后,他终于醒了。

初睁眼时,他的神情有些茫然,看到我后,才慢慢恢复了一点生气。

“卿卿,我渴。”他说。

好的,直接喊了我的名字,还记得人,少一道工序。

他太虚弱又接连几日没有进食,不敢一下子喂太多水,只能扶着他的头让他呷上两口,然后把另一颗糖剥好了给他放进嘴里。

几乎等到糖化全了,他才有力气继续讲话。

“你没事么?”他把手从毯子下伸出来,把我的包在掌心,“他们两人呢?”

我是想回答他的,但是先前那股怒气聚在我头顶。

于是我巧妙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从毯子下面绕到他的下身,指尖在包扎好的绢布外轻轻一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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