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玠遥+番外(75)
两个人脸贴着脸,离得很近,他的鼻尖微微擦碰着她的鼻尖,然后稍稍拉开距离,伴随着越发急促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的贴近,拉开。
苏南枝盯着他的眼睛,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吸一口气,稳稳咬上了他的唇,然后学着他昨晚的样子,霸道的在他唇上又啃又咬,然后撒手,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嘴上还不肯饶人的警告:“这事儿得听我的,我说准了就是准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你再婆婆嘴似的絮叨,我就……”
男人嘴角被她咬破了皮,鲜血从湿润的嘴皮上渗出,盈成一枚亮晶晶的血珠,苏南枝将舌头尖儿上的威胁咽了回去,咬了咬唇,换了个没有那么生分的词句,“我就咬你,咬哭你!”
男人笑着摸了摸破皮的地方,血珠在他指腹剐蹭出一抹艳丽的红,其余的血连同她的口脂,被他吃下,吞进肚子,“甜的。”
这个无赖!
苏南枝恨不得捂住耳朵,在他后脑海轻轻拍了下,软软无力的恐吓:“我真生气了啊。”
男人不怕她喊打喊杀,却怕极了她生气,因为再厉害的话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也是假的,唯独她小性儿爱生气这一点,是真的。
“你别恼,我捡正事儿说。”男人收起散漫,换上正经的模样,“茶马司那位鄞大人家谈的是油盐铺子里的买卖,许是他主子回去琢磨了几天,觉得上回说的折了本儿,这次又补了个银子数儿,叫咱们把打点上的开销也帮他们支了。”
后梁买官成风,尤以南院王府当权这些年更甚,年迈苍苍的老皇帝已经无法掌控朝堂,清流一派守着那念书人的最后一点儿盼头,还能指着三年一次的大考选贤举能。
然而,百十个初出茅庐的进士又能改变什么呢?
吏部每年捐纳官员的名额就那么几个,可每年大小官员更迭调动的空缺却不下千百,南院王府指着卖官敛财,皇亲国戚也指着卖官致富,卖家有了,买家也有了,那些街头巷尾的油盐铺子就成了在中间帮他们牵线搭桥的门路了。
“要敲咱们银子啊……”苏南枝抬眼想了一下,接着往下问,“你许了他们多少?”
陈志高抬手,比了一巴掌。
“五万两?”苏南枝眉间稍稍舒展,五万两是个大数目,但用在这事儿上,也不算多。
“嗯嗯……”男人转着强调摇头。
“五十万两!”苏南枝睁大了眼睛,提一口气,想要骂人。她才丢了五十万匹丝绸喂了狗,他就有样学样,再追五十万两银子也去喂狗?
“嗯嗯……”男人转着强调依旧摇头,也不卖关子了,笑着挑眉道,“五千两,他们当我是安排在你身边的管家掌事,我数目说大了,就不真了。”
“五千两?”苏南枝疑惑,“周老公子的眼界就到这儿?”
五千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在云中府里买房置地,三进的大宅子也是能够的,可那周老公子是在平嘉老儿跟前儿当过宰辅的人,五千两银子,怕是不够他塞牙缝的。
陈志高扬手帮她抬上吃惊的下巴,笑笑道:“就五千两,这是我手头上能活络的最大额度的银子了。只是这钱,不是给周老公子的。”
苏南枝脑子稍微一转,脱口而出:“给鄞正元?”
陈志高点头:“周子豪子承父业,跟他爹一个德行,是头喂不饱的狼,倒不如将这笔开销赏给鄞正元,茶马司的油水虽多,可他们这些人哪能嫌钱多的,我给了,他收下,咱们省了后头的麻烦,随他怎么糊弄主子去。”
周子豪没有自己出面而是叫了手底下的奴才来说,就证明了他自己对要钱这事儿也拿不定,无非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苏家的脾气罢了。
要是真如了他的意,那后头的麻烦才多着呢。这种人多是顺杆爬的性子,上来就态度坚定的断了他的念想,也就了了。
“怪聪明的啊。”苏南枝笑着夸他,摸摸他的耳朵,“我当你是个只会说便宜话的呆头鹅,如今看来,生意上的天赋也不差。”
陈志高顺嘴贫道:“那可不,都是我夫人教的好,回头我介绍你们认识。”
“你夫人既教的那么好,你怎么还敢跟我说话?”见他要演,苏南枝心情大好,也一唱一和的跟他搭了起来,“就不怕回去受夫人责罚么?”
“怕啊!怕得要死,日日心惊,夜夜胆颤,生怕有朝一日教我夫人发现了我与你好,一纸休书就把我给撵出来了。”这句他说的真真假假,隐瞒的事儿是真的,害怕得休书也是真的。
苏南枝笑着啧舌,“你夫人好狠的心,你这样的美人儿也舍得丢,不如趁早跟了我,和我家里那八位小郎君作伴,我赚银子养家糊口,你们小哥儿几个只需每日里梳洗打扮美眷如花,咱们一家子十全十美,岂不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