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玠遥+番外(10)
见宋嬷嬷气弱,寿安郡主又和声分辨:“当初是他自己跪着起誓,求着我嫁给他的,我那会儿是什么个情况,外人不知道,他岂会不知道?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哪件事情不清楚?”
“瞧瞧,说好的不恼,两句话就要翻脸。”宋嬷嬷抿嘴直笑。
摇头接着说,“我的傻主子,您念书识礼的那圣贤文章里头,怎么就落下了这个道理?常言道,人心都是肉长的,老爷待您好,那还不是盼着捂热了您这块儿寒冰,日子久了您也待他好么?您就是不看别个的面子,单是看在小姐的面上,也不能总是在老爷面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待见他。”
“我又没有逼他……”
“好好好,您没逼他,都是您的道理……”
主仆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拉扯,寿安郡主嘴上态度强硬,可还是把宋嬷嬷的话听进了耳朵里,挑了一本手边正在看的游记,让人给前头送去。苏老爷鲜少能收到夫人给的礼物,高兴的原地打转,也顾不得教训陈志高了,嚷着让人拿最柔软的绸布要给那本游记做护帙。
苏南枝叫人给陈志高松绑,笑着说:“算你好运,我父亲平日里可没这么好的脾气,我不计较你信口雌黄污我名声的过错,你也见好就收,另寻你的高枝儿去吧。”
陈志高也笑嘻嘻说话,他直起身子,胳膊朝身后一撇,没等小厮们近前,就将捆在身上的绳子扯了下来:“我刚才那是欲擒故纵,岳父、岳母是长辈,我一个要做人家女婿的小辈,总不好惹他们生气。”
“看不出来,你还是宵小中的翘楚呢,竟有翦绺脱身的本事。”苏南枝自觉新奇,拍手给他鼓掌。
陈志高将身子丢在一旁,眼睛明亮,道:“你想学?我教你,以后咱们俩一个贼公、一个贼婆,将稀世珍宝尽揽怀中。”
“呸,谁要跟你做贼婆。”苏南枝啐他,语气却温和了些。
父亲早早就定了她做苏家的少主子,权钱面前,挤破了头到她面前献宝的世家子弟不乏少数,求着做上门女婿的也有不少,可是有趣的没他长得好看,好看的又……
苏南枝盯着他的眉目细细再看一遍,暗道,还真没有比他看起来更顺眼的了。
可惜了,偏偏是个滑不溜秋的性子,若是稳重一些,她还真就招赘他做个安宅的夫婿。
说话的功夫,外头有丫鬟进来,上前行了礼,低声禀报道:“小姐,南院王府的吕公公来了,说是接小姐过那府里去,要留饭……”
苏南枝问:“给吕公公酒水钱没?他老人家也有些年纪,跑腿劳心的莫要苛待了。”
小丫鬟点头,说:“给了酒水钱,吕公公还笑着叫奴婢进来传话,说是卫小将军也在,南院王说姑娘跟卫小将军是青梅竹马长起来的情分,如今大了,也不必生分才是。”
那吕公公收了钱,倒是仗义的很,就差没有把‘南院王有意做媒’这句话写成字条递进来了。
“真不举气!”苏南枝低声骂道。
周英毅那老贼,仗着是她干爹的身份,在买卖上吃拿讹占已经让人厌烦得很了,出了欢喜关那事儿,他不羞的躲着也就罢了,竟越性得寸进尺起来连她的亲事都想插手?卫戎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攀上了周家的高枝,还真一门心思的做起了巴儿狗,主子指哪儿咬哪儿,比畜生都要忠心。
“那姓卫的拢共也就见过两面,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琼玖气的跺脚,磨牙凿齿:“奴婢出去替主子推了去,就说您在庙里吹了风,又一路舟车劳顿,回来就病了。”南院王府虽然强势,可亲戚间也要顾虑着面上的情分不是,总不能病了还能按着头把人抢去吃这顿饭?
“不必。”
忽然,苏南枝嘴角漾笑,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她勾勾手指,将陈志高喊到近前,道:“那天你说内能为我安宅正路,这话可当真?”
“自然是真的。”
苏南枝走近,捏了捏他的耳垂,似是看着一样精致的饰品,满意点头,道:“那好,给你表现的机会来了,内宅的事情,还是得你们内宅的人打交道才好。”
陈志高搓着被她揉过的耳垂,虽不明白她的意思,可鼻息间隐隐的果香教他五识受惑,不由点头应下。他嘴角扬起,眉心渐渐舒展……
心下暗道:这父女两个还真是一样的习惯,怎么都爱捏别人的耳垂呢?
作者有话说:
苏南枝大骂:卫戎真没骨气,给周英毅当狗。
陈志高点头:就是!就是!
苏南枝又道:你要听话,要好好表现,我才能考虑赘婿的事情。
陈志高认真:汪汪!咬谁,我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