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令仪忽然提出妙计,“古有神农试药, 先生也是高人, 可想试试药?”
顾长安见了鬼一般的看向贵妃娘娘。
“……!”不了!他不想!他还没与心上人过几天安稳日子呢!
况且, 他并没有像皇上一样胎里带毒啊。
他就算试药, 呈现出的结果也未必能派上用场。
封璟这时开口,扫向在场众人,“此番一战,大殷一定要拿下柔然。倘若朕有任何闪失,还望诸位辅佐少帝与梵梵。”
众人,“……”
又来了。
皇上这后事都交代了好几回了。
按着惯例,大概是死不了的。
封璟又看向卫令仪,拉着美人柔荑,“梵梵,朕能给你的,就只有江山和皇嗣了,朕对不住你。”
卫令仪,“……”
众人,“……”怎么?江山和皇嗣加起来还不够丰厚?
封璟已撑到了强弩之末,不及时服用解药也是死路一条,他不想最后狂暴而死,倒不如这般试一试。
服药之际,封璟一直抓着卫令仪的手,“梵梵日后物/色/旁的男子,定要比朕更俊、更强。不然,朕可看不上。”
“……”
这是给她找二春?还是找女婿?!
在场几人都是魄力十足,包括卫令仪在内,内心皆十分清晰的明白,封璟务必要服药了。
故此,纵使存在危险,也还是未做阻挡。
封璟最后看了一眼卫令仪,这便将毒菇/含/入口中,他吃相本就儒雅,服用这毒菇亦是缓慢咀嚼,神色无任何异样,宛若吃得不是送命毒菇,反倒像是寻常吃食。
就在众人拭目以待,焦灼到摒住呼吸之时,封璟忽然口吐黑血,当场昏迷。
“皇上!”
“皇上……你别吓唬臣妾呀。”
“封璟!你给我醒来!”
卫令仪鲜少惊慌失措,一手提着顾长安的衣襟,直接将他拉到封璟面前,“顾先生,你治不好皇上,本宫让你陪葬!”
顾长安,“……”
为何要让他陪葬?
师弟最想在阴曹地府见到的人,明明是贵妃呀。
顾长安已内心无力,但也不敢耽搁,立刻给封璟诊脉,又查看了他吐出的黑血,以及瞳孔。
须臾,顾长安深嘘一口气,“总算是以毒攻毒了。”
那一瞬,卫令仪破涕为笑,宛若看见天光乍现,自此,对未来的日子更是有了憧憬。
她腹中孩儿的父皇,还活着,甚好。
她的男人还活着,真好啊。
*
封璟做了一个梦。
他意志力过于强大,以至于知道自己身处梦境。
宫宇奢靡,处处雕梁画栋,笙箫琴瑟不绝,风拂起艳红轻纱幔帐,到处弥漫着旖旎花香。
这里是皇宫,是封璟十分熟悉的地方,更确切的说,就是太平殿。
他赤着足,低头一看,身上只着雪色中衣,是丝绸的料子,十分贴近肌肤,将身上的轮廓勾勒得一览无余——
腰身精瘦,双腿修长,胸前与小腹的肌理也隐约可见。
而更加令人面红耳赤的,则是他胸膛上的指甲划痕。
封璟可是太清楚,这是怎么造成的。
他隐约记得,就在梦中的昨日,他与那行径浪荡的女帝还荒唐了一场。
行至内殿,封璟眸子倏然一凛,就见一身华贵衣裳的女帝,正倚靠着龙椅,神色肆意且慵懒的欣赏着两名美男跳舞。
封璟冷冷呵笑了一声,“皇上,你倒是好雅兴。”
卫令仪缓缓坐直了身子,下一刻,却又换了一个姿势,重新慵懒且妩媚的靠着,“朕的君后,朕已经说了,扩充后宫是必然之事,你若是不同意,朕大可以重新立后。”
封璟剑眉拧了拧,被美人这嚣张的姿态气到牙疼。
好得很!
他不沾花惹草,她却在梦里胡作非为。
封璟眼神轻蔑的,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两名衣裳不整的男子,鼻音出气,“就这两只白斩鸡?皇上的眼光真是一日不如一日。”
卫令仪高喝,“放肆,这二位可是朕的贵妃。”
梦中的封璟身子舒畅,没有一丝丝剧毒带来的灼烫感,人的身上一旦舒畅了,也就更加渴望/世/俗/欲/望,他往前迈了几步,广袖一挥,轻易就将两名美男子推开老远,这便强势霸道的来到女帝面前,一手摁住了她纤细肩头的同时,垂首咬着耳珠,“真够胡闹!”
“皇上!”
“皇上你醒了?”
“谁胡闹了?”
封璟睁开眼,入目是梦里那可恶的女帝。
可现下,卫令仪双眸含泪,趴在他胸口低低哭泣,分明是为了自己伤心的不行。
封璟被这一幕给取悦了。
他伸手捏了捏卫令仪粉嫩的脸巴子,语气听似斥责,实则颇为宠溺,“朕醒了,你这辈子若还想找其他男人,朕就用铁链绑住你的手脚,再命人打造一座纯金笼子,把你关进去,当做鸟儿来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