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贵妃娘娘倒尽享良辰美景,他们只能落个孤赏冷月的处境。
亦不知皇上和贵妃几时能让人过来接应他们。
陆怀瑾煞有其事道:“皇上与娘娘皆不是儿女情长之辈,大抵是在谋划如何夺下山寨。”
一人附和,“陆侍卫,你的意思是,皇上是故意入虎头山,便是为了虎头山的五万人马?”
陆怀瑾,“必是如此。”
风十三,“……”为何他觉得皇上看上的仅仅是压寨夫君的位置,而非兵马呢。
卫定修缄默不语。
按理说梵梵不是乱来的人呐。
这次是不是玩大发了?
顺带将皇上也带偏了去。
*
才仅仅两日时间。
慕容苏已是戾气丛生,面颊消瘦了一圈,下巴冒出的胡渣衬得他更是沧桑萧索。
从得知卫令仪是自行逃离之后,慕容苏完全处于挫败之态。
他知道自己输了。
梵梵就算是失了心智,也还是不想要他了。
就像三年前那日,她决然转身离去,对两人数年情分弃若敝屣,无论他如何挽留哀求,她都是那般狠心拒绝。
梵梵宁愿救一个街头乞儿,却对他再无情分!
这一次,梵梵更是为了逃离他,而演了一路的戏。
强烈的挫败感,唤醒了慕容苏内心深处的自卑与卑劣。
亡国的耻辱,痛失所爱的辛酸,在这三年以来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他。
让他发狂、发疯。
“殿下,虎头山二当家的尸首已面目全非,早被野狼啃食,虎头山又迎来一位新二当家,还是个女子。”
心腹话音刚落,慕容苏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他的梵梵。
女子……
是梵梵么?
这天底下还有哪个女子能像梵梵一样,可凌驾于世间多数男子之上?!
慕容苏闭了闭眼,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山寨还有什么新消息?”
心腹便如实回禀,“据山寨线人透露,那二当家今日择婿,当场挑中一人,今晚便办了酒席。”
慕容苏忽然睁开眼来,那种不好的预感更是强烈,就仿佛他又经历了一次痛失所爱的滋味,甚至于更是强烈。
慕容苏望着廊庑下的朱漆廊柱,一拳头砸在了上面,半点不觉疼痛。
“梵梵……你这次可千万不要再令我失望!”
*
翌日一早。
小封璟的动静着实明显,以至于卫令仪提前苏醒了。
她意识到了什么,小脸顿时一红,缓缓抬眼,入目是男子的修韧胸膛,上面还有她留下的痕迹,无一处不显示着昨晚的/纵情/风/月。
卫令仪纤长浓密的睫毛扇了扇,故意扇在男人肌肤上。
引得封璟低低轻笑。
他似是早就醒了,一直在细细欣赏美人睡颜。
卫令仪不动弹,却见小封璟也毫无所动。
封璟的呼吸逐渐深沉,但他素来沉着自持,叫人看不出/欲/望的滋生。
卫令仪觉得奇怪,若是在宫里,皇上定会逮着她继续。
见封璟支起身子,卫令仪更是纳闷,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
“皇上怎么就这样起榻了?”
痴儿的话坦坦荡荡,言下之意已昭然若揭。
封璟轻笑,“朕不想让旁人听见你的声音,昨晚是朕情难自控,是朕的疏忽,回京之前,朕不会再对你如何。”
这话叫痴儿失落又欢喜。
她伸出粉拳,在男人胸膛一顿乱捶,“皇上讨厌,说什么大实话呦。”
封璟被逗笑了,摁着美人又是一番欺负,但终究还是生生点到为止了。
“你好生歇息,朕有事要办。”
倒不是封璟掉以轻心,才敢将卫令仪一人丢在小阁,他知道铁柱与楹花兄妹二人不会让卫令仪受了委屈。
世间之事皆是因果。若非卫令仪当初种下善因,也不会有今日的果。
他的乖乖,大抵是福星高照。
看着封璟自行穿衣,卫令仪藏在被窝痴痴的看着。
她的男人就是俊美呀。
瞧瞧,这大长/腿、后/臀、劲/腰……比话本子里的角儿还要好看呢。
卫令仪藏入被窝,欢喜的蹬了蹬脚,因为封璟的美貌而异常兴奋。
封璟离开之前,又被美人逗笑了,唇角笑意更是灿漫,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他也有开怀一笑的一日。
毕竟,他这样人,本该生来阴暗,不见天光。
*
大当家与封璟单独见面,摒退了身边所有心腹随从。
大当家昨日只觉得封璟绝非一般人物,今日见他从晨光中走来,仿佛有种千帆过尽的卓然,明明年纪不大,可又似早已历经世事万千,每一个眼神都可洞察一切。举手投足的气韵,儒雅从容,他的眼神看人时,天生自带威压。
大当家昨夜没怎么睡觉,此刻更是双腿轻颤,不由自主的卑躬屈膝,“这位公子,我按着你的吩咐,昨夜果然发现有人潜出山寨。不出意外的话,八成是慕容苏的线人,现下已被我的人盯梢,他们一个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