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你哥哥可是每月逢十出宫？”

“正是，本来应该是今天的，可上次哥哥说最近有许多事忙不得空，得月末才能来看我。”

梦娘抿了抿唇思索片刻，等周嘉南是来不及了，这趟差事既然派给锦衣卫，那赵康时肯定知道。于是捞起一件斗篷道：“雪心，我跟云舒去一趟锦衣卫，顾好这儿。”

“姑娘放心去，这交给我。”

梦娘并未去北镇抚司，而是带着沈云舒去了赵康时的私宅，梦娘敲了门，开门的却不是赵康时，而是林静玉。

林静玉认出了梦娘身后的沈云舒，有几分警惕的上下打量着梦娘，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找谁？”

梦娘面无表情答道：“我找镇抚使赵大人，劳烦通报。”

“你稍等一下。”林静玉跑回院子里，不多时，赵康时急匆匆开了门，看见真的是梦娘，一脸惊喜道：“绮梦，你来了！快进来坐。”

梦娘也没推脱，款款走进屋十分自然的坐下，林静玉看着忙前忙后十分殷勤的赵康时，心里吃味，勉强挤了几分笑意问道：“赵大哥，这位姑娘是谁啊？”

梦娘眼皮都没抬，喝了一口茶对赵康时道：“赵大人，我时间紧，又有要紧事说，不知可否劳烦这位姑娘先出去一下。”

赵康时会意，对林静玉道：“小玉，时候不早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林静玉自然心里不悦，又不好发作，只能憋着一口气跑了出去。沈云舒怕她在外面偷听，生出事端，便跟了出去，站在门口把风。果不其然，她刚把门关上，林静玉就又走回门口了，她看了一眼一脸生人勿近的沈云舒，壮着胆子上前道：“这位姑娘，我可以跟你聊聊吗？”

沈云舒挑了一个既能观察门口，又听不到屋内谈话的位置对林静玉道：“有话快说。”

“里面那位姑娘是谁？”

“跟你没关系，你放心，她对你的赵大哥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不必担心她跟你抢。”

“可赵大哥喜欢她对吗？”

“他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你不如直接问问他。”

林静玉听出来沈云舒话里的不耐烦，勉强扯出笑脸道：“这位姑娘，你不必这样。赵大哥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他们......”

“小玉姑娘，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若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沈云舒说完就要往回走，身后林静玉忽然问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人？你跟赵大哥什么关系？”

沈云舒只觉得无语，回头答道：“我跟赵康时没有关系，非说有，就是他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进锦衣卫打了顿板子！小玉姑娘，你再不回房休息，我可就要进去让你赵大哥亲自送你回去了，不过到那个时候，你在他心里可能就不是那个善解人意的小妹妹了。”

林静玉咬着牙瞪了沈云舒一眼，愤愤不平的回了屋。

屋内，烛影摇曳，赵康时生怕梦娘误会他与林静玉的关系，连忙辩解道：“绮梦，小玉是之前救下的孤女，她无家可归，我就收留她暂住在这，你要是......”

“赵大人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今天来是有件事要问你，张廷彝的事你知道吗？”

赵康时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他早该猜到梦娘怎么会无缘无故来看他。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派去浙江的是姜育恒的人，我只知道圣上说他养寇自肥，动了大怒。对了，李文华前几天进京了，现下就住在钱敏达府上。”

果然跟钱党有关，想必是他们又跟成明帝说了什么。梦娘盯着赵康时，试探道：“赵大人为何对此事毫不关心？你可不是这么不进取的人啊！”

“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周嘉南给我传了口信，让我不要掺和这件事。”

“他就没跟你说别的什么？”

“我俩的交情没到这个份上，他不会跟我多说的，你若想从他口中得消息，不如让沈云舒去问。”

梦娘心里大致有了数，也知道赵康时这问不出太多了，便准备起身离开。赵康时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梦娘想甩开他却不能，只能冷声道：“赵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绮梦，我跟小玉真的没什么。我，很想你。”

“赵大人，我对你的私事属实没兴趣知道，不过有红颜知己红袖添香也是美事，你实在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的心意已经跟你说过了，不会改变。不过你若是想睡觉了，倒是可以去教坊司，只要有足够的钱，我定会笑脸相迎的。”

赵康时松开了手，梦娘没犹豫片刻就出了门，一阵冷风穿堂而来，吹醒了赵康时。

没关系，反正自己还有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