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警察纪事(64)
“我经常喜欢你。”相泽不经意脱口而出。
柳应该是笑了,和之前的标准笑不同,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浅,映着月夜的眼睛闪动着星星般的笑意,忽然动起来,带着凳子从对面挪到相泽身侧,将嘴唇贴上相泽少许胡茬的脸颊,轻轻搂着他,先是嘴唇而后以脸颊挨蹭着他的,头垂下去,额头抵在他肩上。
近秋偏凉的夜里,柳温存的姿态让相泽由内而外陡然暖了起来,他捋着柳的脑袋:“身为工作狂突然闲下来难免空虚了吧。”
“忙的时候更空虚。”柳甩开相泽的手,偏倚在与他相反一侧,“一味追寻工作或某件事的意义,让自己运转起来。”
可人就是喜欢寻找意义,掩盖空虚的本质。
对于一只猫,你不理它时,它在你的脚边蹭你的裤腿,反过来你想揉搓它时,它扭头跳上高高的衣柜,亲近疏离随机切换,柳连这点也像极了猫。
“你所做代表你所想,你所想源于你所见。于你而言,做你认为对的事就够了。”
“心理学中的意义包含意义拥有和意义追求两个维度,意义拥有就是能感知自己拥有了多少,意义追求则是对那些不知道的意义穷追不舍,我想我追求的东西从未满足过。”
“你放弃了英雄,追求的什么?”
其实柳凑过来,主要是不想浪费食物,他装作不在意饭的回了两个字。
“品位。”
相泽想问什么,终究没开口。他从烟盒里拿出最后一根,递到柳嘴边。
“我也一直注意着你。”
柳唇角一翘,将其含进嘴里,点上火,喟叹似的朝天吐出烟雾。
烟雾如流云般追逐偏移的月影,经过短暂昏黑,天际逐渐放明了。
剩下的柳还了相泽:“还是戒了吧。”
相泽叼着从柳嘴里换下来的烟,烟头红亮的火光愈渐暗淡,不知不觉月亮没了影,天却越来越凉,天边稀薄的霞光将泛黄的青山映得橙红,一轮无甚光芒的圆日徐徐爬上山头,如果不是清晨特有的冷清的风,其速度之慢,恍惚使人觉得它在下沉。
一阵晨风扑面而来,被留有夏季余热的夜晚骗了的柳懒得去拿厚衣,往相泽身后藏了藏。
当太阳完全跳脱出山体,光芒普照,它也未能完全驱散寒意,终究快入秋了。
相泽伸手就近从前搂过柳后颈,低头吻他。
柳被困在温热的身躯和微凉的藤椅靠背间,自甘被动,以柔缓的回应平抚他略急躁的动作。
他似乎情绪压力不小,如果是,柳觉得是自己引发的。
“这次,”缓过气来柳说,“青天白日,神志清明。”
他在暗讽上次同一地点自己夜里酒壮怂人胆。
小小挑衅不成敬意,正巧柳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相泽见他去接电话,无奈笑着抬手隔着口袋摸了摸里面方正的小绒布盒子。
不清楚电话对面说什么,只见柳眼光一分一分冷凝。
相泽过去时柳说了句“我这就到”挂了电话。
“怎么了?”
柳拿上钥匙走向门庭换鞋,在穿着单薄衬衣的柳甩上门前,相泽顺手脱下自己穿的厚外套递过去。
“又死了三个,烧的面目全非,说是意外火灾。”
日个出的功夫,三个大活人烧的骨头都不剩,柳在案发现场找不到自己留下的标记,设备也被清了,唯独人为纵火的痕迹分外夺目。
火灭了,警察以反常的高效率结束了现场勘察,充斥焦味和消防车留下大片水泊的空荡房子里,天蒙蒙亮,湿气不轻,柳披着相泽的外套并不觉得阴冷。
明石走到柳身侧,是他通知的柳。柳跟他简单谈过井手的案子,他算信得过的。
“证物和遗体在哪?”
“科警研。”
进行勘验犯罪现场、证物搜集和鉴定工作的单位有两个,科学搜查研究所隶属警视厅,科学警察研究所隶属警察厅,这案子居然落在了警察厅管辖范围。
“井手真正的化验结果出了吗?”明石走到剩着半扇玻璃的结着一片焦糊人体组织的窗台边,“他官方的验尸报告应该是被人改了。”
柳没听明石说话,他正处于对别人也对自己的无言恼火中。
“上次作案还很谨慎,这次面对三个健全的退伍兵,凶手是怎么做到万无一失的?”
明石的话让柳不胜厌烦,仅针对案件本身和胆大包天的凶手:“不如问木村。”
柳望向不能被称之为门的右侧散发刺鼻烟味的墙。
“嗨,二位。”
木村从断壁焦墙后走出,扬手打了个招呼。
“我果然没被信任,是不是演个苦肉计就好了呢。”
“为什么?”明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