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将掌心贴在她的前腹, 将她的身子往他怀里推,直到让她嵌进他怀里, 紧密相贴。
沈聆妤一边在心里告诉劝诫自己不可以抵抗,一边整个身子都在紧绷。她在被子里的手, 慌乱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右腿。右腿仍旧没有知觉, 无声地向她证明她的半残之身。
谢观沉静地望着沈聆妤, 她小小的一点缩在她怀里, 柔软弱小。她低着头,鸦发下露出纤细的后颈, 纵使是在一片黑暗里, 仿佛也能看出她后颈的皎雪之白。
他靠过去,轻轻地咬了一下沈聆妤的后颈。
沈聆妤若惊弓之鸟,单薄的肩轻缩。
谢观却笑了一下。
他伸手,将掌心搭在沈聆妤的心口,去感受她一下又一下仓促无助的心跳。
沈聆妤在惊慌中急急开口:“陛下!”
“嗯?”
“我、我……”沈聆妤突然脑袋里一片空白, 胡乱地找借口:“我想如厕……”
谢观轻揉,感受着掌心里她的心跳突然地快跳。他沉默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沈聆妤, 你这借口找的不好。你要如厕, 我得给你脱裤子。你确定现在要去?”
沈聆妤脸上一白,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谢观将去感受她心跳的手拿开, 挑起她的一缕发丝,长长的一缕发缠在他修长的指上,他用发尾轻拂沈聆妤的脸颊,慢悠悠地问:“那你还要去如厕吗?”
“不、不去了……”沈聆妤摇头,使劲儿摇头。
谢观松了手,丝滑的一缕发在他的指间散乱滑下去。他双手搭在沈聆妤前腰,将人箍在怀里。他将脸贴在沈聆妤露在衣领外的后颈,低声:“睡觉了。”
沈聆妤快速地眨了眨眼睛。
——睡觉?他不玩了吗?
沈聆妤仍旧一动不敢动,在寂夜里等待着,直到许久后,她感觉到身后的谢观舒匀的气息,知他睡着了。
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又过去了许久,她才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谢观起身时,沈聆妤立刻苏醒,她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装睡。她想着谢观昨晚说今早要上早朝,若他好心不吵醒她,她可以等他走了之后自己起身去梳洗……
沈聆妤刚这样想着,身子已经腾空被抱起。
她不敢动,继续装作还未醒来。
谢观抱着沈聆妤去了浴室,将她放在椅子上。沈聆妤听见水声时,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谢观背对着她,正立在洗手架前拧帕子。
她赶忙又闭上眼睛,歪着头靠着椅背。
谢观拿着半湿的帕子朝沈聆妤走过来,动作轻柔地给她擦脸。
严冬时节的清晨,温热的湿帕子覆在脸颊上,一股温暖扑面而来,整个微寒的身子都在被暖醒。
湿帕子被谢观拿走,他又拿了一方干燥的棉巾给沈聆妤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水痕。
沈聆妤清晰地感觉到谢观的指腹抚过鼻梁。
紧接着,沈聆妤听见了细微的掰齿木的声响。
沈聆妤心头一跳。
大暴君要干什么?她睡着,他还要给她净齿吗?沈聆妤莫名信不过谢观对力道的掌控,她急急睁开眼睛。
入眼,谢观叉着腿,大大咧咧地坐在她对面,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手中拿着掰开的齿木晃悠着。
“呦,舍得醒过来了?”他问。
沈聆妤懵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要不要继续演刚醒过来,手里就被谢观塞了齿木。
“信不过我,就自己弄。”
沈聆妤这才确信谢观早就知道她是装睡了……她默默接过齿木,刚要去拿牙粉,谢观已经先一步拿了牙粉,洒在了她手里的齿木上。
沈聆妤低头净齿,微咸的牙粉味道一下子充满了口齿间。她偷偷抬头,见谢观正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她。
沈聆妤拧眉,在心里嘀咕谢观的兴趣真别致。
谢观要沈聆妤陪着他用过早膳,才肯去上朝。临走前,他再问一遍:“你真不要嘘嘘?”
明明不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说了,沈聆妤仍是忍不住脸上一红,闷声:“不要……陛下快些去了,早朝要迟了。”
沈聆妤目送谢观离去,她挪着轮椅到窗口,从开着的窗扇朝外望去,直到谢观的身影看不见了,她又等了一会儿,才挪着轮椅去看旧轮椅里的暗格。
寝殿里就她一个人,这次她更仔细地去观察旧轮椅,感慨这道暗格的精妙,藏得这样深,怪不得她用了这轮椅两年也没发现。
她掀开暗格的盖子,暗格很窄,手指探不进去。她便拆了云鬓间的一支发簪,用簪子伸进去将那封信一点一点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