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沈聆妤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她现在觉得想让谢观说情话是个坏主意。
谢观将手贴在沈聆妤的心口,感受着她柔软的心跳。他的手再沿着沈聆妤的前腹慢慢下移,放在下面,轻轻将其托在掌中。
沈聆妤的脸颊瞬间红透。右腿没有知觉,唯有左腿笨拙尴尬地想要拢并。
谢观隔着衣料轻轻捏了捏,眉宇间带着几分克制的沉思,爱欲倒是不多。他留恋不舍地放开,将手搭在沈聆妤的右腿上,轻轻地压抚。他说:“我还想在你的右腿上雕一道口子,来代替圆房之处。”
沈聆妤本来不自然的含羞表情里浮上了惊悚。
“你的右腿没有知觉,这样就不会把你弄疼。”谢观缓慢地抚着沈聆妤的右腿,“行房的时候,女人为什么要疼要哭?沈聆妤,我不舍得你哭。”
因为不舍得她疼不舍得哭,谢观的脑子里才会慢慢滋生各种类似互吞血肉的恐怖瘆人的合二为一方式。
沈聆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将脸偏到一侧去,突然坠下一颗泪。
这滴眼泪来得莫名其妙,她急急忙忙伸手用指腹抹去。
“吓到你了吗?”谢观道,“是你让我说的。”
谢观不太愿意长篇大论说自己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他的思维不太正常,会被人当成疯癫的变态。
当不被世人接受时,沉默便成了一种习惯。
沈聆妤收了收心口盘旋的怪异情愫,她说:“你该换药了。”
“不。”谢观言简意赅。
“刚刚磕到了,要让人瞧一瞧严不严重才是。”沈聆妤说。
谢观根本不理沈聆妤这话。他歪着头沉思了片刻,靠过来,想要去亲亲沈聆妤的脸颊。沈聆妤将脸偏到另一边躲开。谢观便要去亲一亲她另一边的脸颊,沈聆妤再一次躲开。
纵使沈聆妤避开,两个人的距离仍旧很近。谢观凝望着沈聆妤的侧脸,看着她轻轻抿了下唇。沈聆妤抬起眼睫转过脸,鼻尖几乎擦过谢观的鼻梁。
她主动在谢观的唇上轻轻亲一下,蜻蜓点水地碰了一下便挪开,而后被眼泪打湿的眼睫孱颤着望着谢观。
温暖热烈的阳光穿过枝杈罅隙,透过薄薄的窗纸照进来,霎时照亮两个人相望的眼底,让对方眼底的柔意一览无余。
两个人忽然相视浅笑,尝鲜般去碰碰对方的唇。亲吻从温柔的轻触开始,逐渐加深又情稠。
谢观总是很喜欢亲吻沈聆妤,好似总也亲不够。他调整了坐姿,用另一侧没有伤的肩背靠着软椅椅背,再让沈聆妤趴在他身上,以一种最舒服的姿态慢慢享受这午后的长吻。
初时,沈聆妤还想着需要给谢观检查一下伤口。可是不多时,她溺在与谢观的长吻里。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暖融融抚在她脸上,她闭上眼睛,暖阳透过她的眼睑,闭上眼睛后的视线里也是一片春色。
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两个人的亲吻终于结束,沈聆妤趴在谢观的胸膛睡着了,柔软的阳光照耀着她。
日光转移,透过枝杈照进来的一缕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落在沈聆妤的眼睛上。她在不甚深的睡眠中,迷迷糊糊地皱眉。
谢观抬手,手掌悬空遮在她的脸上,去挡扰她清梦的刺眼光线。
当沈聆妤醒过来时,晚霞灿烂烧涂满山。她睁开眼睛,视线却是一片黑色。她后知后觉,将谢观搭在她脸上的手挪开,望向他,他靠着椅背睡着了。
沈聆妤安静地望着谢观,忽然就想起他们成亲的第二日午后。
两个人起了个大早,向谢家长辈们请安敬茶,又与谢家一大家子说笑闲聊。纵使沈聆妤从善如流地轻易应对一切,可忙碌一个上午还是有些累。好不容易在前院用过午膳,可以回自己的院子了,突然降起雨。
谢观撑起伞,与她走进雨里。她低头提裙,小心翼翼地避免裙子溅了雨泥。谢观突然驻足,将伞交给小厮。他走到她面前蹲下来,她连连摇头,可他不肯起身,后面还有人群张望,她不愿意与谢观僵持在这里,红着脸趴上他的背,被他背回去。
雨声叮咚一路,她的心跳也噗通了一路。
她与谢观的婚事本非所愿,可她何尝不是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嫁进谢家。世事难料,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重逢之后,沈聆妤曾经感慨若谢观还是曾经的谢七郎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