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观将杏仁酥和甜酒放在沈聆妤身前的小圆桌上, 再将圆桌朝沈聆妤拖近一些。他问:“你是要现在吃,还是坐进水里的时候吃?”
“现在!”沈聆妤拿起一块杏仁酥往嘴里送。原本十分喜欢的糕点, 如今吃进口中却食不知味。
当沈聆妤低着头吃下第三块杏仁酥的时候,谢观给她倒了一杯甜酒递给她。沈聆妤接过来,双手捧着杯子,将甜酒往嘴里送。她将一整杯甜酒都喝完,放下空杯子之后,无所事事地再次拿起杏仁酥来吃。
谢观多看了她一眼。
虽然她并没有用午膳,可是一上午没少吃点心,她应当并不饿。
谢观转身,走到架子前,将药匣拎过来。他说:“等会儿再吃,再把裤子褪了。给你施针的时候,你慢慢吃。”
沈聆妤纤指捏着半块杏仁酥,不由用力地攥了一下。脆脆的杏仁酥立刻被她捏出了一道裂缝。
裤子脱过无数次,可没哪次像这次这么别扭。
沈聆妤有些局促地看了看自己的裙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刚要将手里捏碎的半块杏仁酥放回去,谢观走至她面前弯腰,给她解腰带。
沈聆妤手里那块碎成两半的杏仁酥,又被捏出了裂痕。她望了一眼,再这半块杏仁酥彻底碎成渣之前放进口中。
她小口地嚼着。
谢观弯腰在她身前,突听见咬碎杏仁酥的细微清脆声,突然抬头。他动作太突然,沈聆妤愣愣与他四目相对。那半块杏仁酥一大半在她口中齿下嚼着,可有些大,从她的唇缝露出来一个角。
柔红的唇探出雪色的硬硬一角杏仁酥。
谢观靠过去,两个人的唇相贴,他咬住沈聆妤从唇缝露出来的一角杏仁酥。
清脆一声响,酥脆的杏仁酥被咬断。谢观离开沈聆妤,他垂下眼继续给沈聆妤褪裙裤。
沈聆妤呆呆望着他,望他眉眼低垂时长长眼睫,浴室内发白的灯光将他的眼睫于他脸颊上映出一大片阴影。
也望他轻嚼杏仁酥时微动的唇。沈聆妤轻轻抿了下唇,继续嚼口中的杏仁酥时,她鬼使神差地放慢了动作,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谢观握住沈聆妤的腰,将她的身子略抬,然后将她的裙裤褪下去。他搬了个椅子过来,拿起银针袋,一一将银针刺进沈聆妤腿上的穴位之中。
给沈聆妤右腿的穴位施针,几乎是谢观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沈聆妤本来已经有些习惯了。可今日因为环境的特殊,心里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
她不想干坐着,局促地继续去拿小圆桌上的杏仁酥,慢吞吞地小口咬着吃。
吃着吃着……她的视线又落在了地上。
成亲前,嬷嬷曾递给她一个小册子。那册子一共就三页,她胡乱看过,看了个稀里糊涂。嬷嬷只是叮嘱她顺着夫君就可以。
明明画的都是同一件事。可如今这浴室的地面与她之前看过的完全不同,清晰多了,也……稀奇古怪多了。
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沈聆妤后知后觉望向谢观,见他一直望着她。那他岂不是看见她盯着地砖瞧?
沈聆妤的脸颊更红了。她有些尴尬地小声:“那、那个修建这里的长公主还真是……与众不同……”
谢观本想打趣她两句,见她实在窘得厉害,他只是轻颔首做回应,没再说什么。
他又倒了一杯甜酒,一边喝着,一边等施针的时辰过了,将银针从沈聆妤的腿上取下。
沈聆妤偷偷望向谢观,见他神情自若,她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反应太大了。
“到时辰了。”沈聆妤故意用寻常的语气开口。
谢观瞥着她装出来的淡定,唇畔扯出一丝笑。他靠过来,一边取下沈聆妤右腿上的银针,一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聆妤有一点没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不管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沈聆妤敏感地觉得一定和地砖有关系……
她用眼角的余光瞧着谢观将她右腿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来,他收拾药匣的时候,沈聆妤自己将放在长凳上的腿挪下来,双足踩在地面。
谢观给她褪裙裤时,鞋子也帮她脱了下来,不过足上的白绫袜却仍在。沈聆妤弯腰,自己去解袜带。
白绫袜被她解下来放在一旁的鞋子里,一双脚赤着踩在地面。沈聆妤的视线突然被双足踩着的那块砖上的彩绘吸引了目光。
彩绘之中,女小人坐在一张长凳上,和她此刻坐着的长凳极像。男小人坐在地上,握住女小人的脚踝,用女小人的足心在、在……她望着女小人足心的污渍,震惊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