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有娇娇(111)
幼莲忍不住掩帕轻笑。
若说施芮识礼,她不反对。可看那日施芮和简静初说话时伶牙俐齿的模样,哪儿有半分温婉的模样了。
不过既然大哥哥喜欢,她自然不会多言:“那如今这门亲事,可算是定下了?”
“交换了庚贴,就等着定亲呢。”徐春慧兴致勃勃地同她说起相看的事,“曾家的姑娘虽然也不错,但我瞧着有些胆小,怕是担不起当家主母的责任来。”
“至于敬忠侯府那位……”徐春慧的脸冷了冷,一副不想多言的模样。
“她不过是个侯府嫡次女,竟然还敢仗着身份同我谈条件。说什么请立了世子才肯嫁过来,绝不愿意嫁给公府里的富贵公子……我当即就推拒了她们家。”
徐春慧想想都觉得丢人。
她是心系令国公的爵位,可如今她的青松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准世子,她又何必催着赶着令国公,平白让两房生了嫌隙。
若是敬忠侯府小姐的话传到国公爷耳朵里,他指不定还以为这话是她撺掇的呢。
是以今天来镇北将军府这一遭,除了向幼莲报喜,也是在她面前将这事儿明明白白地摊开,不要叫旁人将这话传到幼莲耳朵里。
幼莲弯眸笑了笑,安抚地握住徐春慧的手:“婶婶这些年为府里头劳心劳力,幼莲都看在眼里,绝不会因为旁人的话猜疑什么。”
徐春慧的眼角舒展开来,反拍了拍她的手:“不提她了。青松的婚事,你觉得定在三月如何?”
春闱是在明年二月,婚期定得晚些,一则免得虞青竹准备考试分了心,二则也能好好准备大婚事宜,不至于手忙脚乱。
幼莲点点头:“到时候二哥哥也考完了,咱们家双喜临门,才是羡煞旁人呢。”
她这是笃定虞青竹会高中了。
徐春慧笑着摆了摆手:“哪儿就那么容易了?京城里的才子名士不知凡几,更别说还有各地的学子进京会试……”
“我就盼望着你哥哥稳重些,耐下性子看书,不要成天跟着书院里头的富家子们瞎胡闹,耽误了他的前程。”
虞青松承爵,令国公自会给他铺好康庄大道。若是虞青竹自己不争气,最后落得蒙荫出仕,恐怕这辈子的官位也不会有多高。
幼莲只能温声劝她宽心。
待了一个多时辰,徐春慧就回国公府了。她不像幼莲这般做个甩手掌柜,只每隔三五日盯对一遍,而是事事亲力亲为,离不了府太长时间。
幼莲向来知道她的习惯,也就没留她。
晚上江有朝回来,两人一块儿用膳的时候,她就和他说了这回事。
江有朝对这位怀化郎将倒有些印象:“施大人刚正不阿,眼里揉不得沙子,不适合接着在燕州互市的地方做官,岳父就把他调了回来。”
幼莲:“施小姐肖其父,却又不失圆滑,这门婚事算是结对了。”
江有朝不置可否。
等幼莲去沐浴的时候,他在房里站了片刻,掀开帘子跨进了浴房。
幼莲闻声看过去,正对上了江有朝黑沉沉的眼眸。
她仿佛被烫着一般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迎春和苦夏对视了一下,齐齐有默契地退了出去,把浴房留给这对小夫妻。
幼莲看着他伸手触了触水温,呼吸急促了一分,声音结结巴巴道:“她们两个要伺候我……夫君让她们出去了,谁来帮我沐浴?”
他附在她耳旁轻笑:“我来伺候夫人。”
他说的伺候,就是将幼莲翻来覆去,直到水泛起凉意,又把她整个人托举起来,不叫她沾上一分。
房里的地龙烧得极热,幼莲身上香汗淋漓,胳膊紧紧攀附着他的脖颈,摸到他的头发时,还娇气地抱怨硬得慌,硌得她手疼。
于是白皙的手又被捧在大手里,细细密密的吻落在掌心,滚烫的气息让幼莲忍不住蜷起手心,不许他再亲。
一个澡洗了大半个个时辰,最后还是幼莲撑不住,江有朝才将她裹着被子放在床上,餍足地把玩她葱白如玉的手指。
“怎么不染指甲了?”他的声音清冷如玉,全然不见方才胡闹纵欲的模样。
幼莲软声哼哼:“那盆凤仙花都被我薅秃了,连个花骨朵都没剩下,指甲上的颜色早就褪了。”
这盆还是温以娴在陈国公府的暖房角落里种成的。如今陈国公夫人在里头养了大片大片的牡丹花,预备着在陈羡春的婚事上用,就更没了温以娴侍弄花草的地儿。
江有朝默默听着她说话,听到最后,沉声道:“将军府里也有暖房,我明日就为你养上几盆。”
幼莲撑起身子看他:“光红色的太单调,我还想要紫色的。”
江有朝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