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清冷太子认作未婚夫后(95)
一定是太子殿下看穿了沈蜜儿的真面目,说不定…沈蜜儿很快就不是太子妃了。
“你既然知晓我是太子妃,太子妃与太子殿下夫妻一体,你诋毁我便是诋毁储君,你可知妄议皇室是什么罪过?”
沈蜜儿牵马走到孟丽娘跟前,声音不疾不徐。
沈蜜儿是储妃,既然她发话了,就有内侍赶着上前,要将孟丽娘带出马场,禀报上面裁决治罪。
孟丽娘当场一噎。
沈蜜儿不是应当慌乱地辩解吗?
她越辩解,便越显得她心里有鬼,得位不正。
但沈蜜儿是抽了什么风,竟要治她的罪?
孟丽娘不免慌乱起来,若是被父兄知道了,一定会狠狠责罚自己的。
“丽娘她只是年纪小,不懂事,才惹怒了储妃娘娘,大家姐妹一场,娘娘你…何必把场面弄得这么僵?”
陆婉婉见状,在一旁轻轻劝道。
陆婉婉待人谦和,温文有礼,沈蜜儿对陆婉婉的印象原本很不错。
但她在香秀口中得知,她当日之所以会喝下那杯掺了药的酒,是因为陆婉婉跟谢忱之间的纠葛。
陆婉婉原本是想给谢忱下药的,结果饮下那杯酒的人却成了沈蜜儿这个倒霉蛋。
因为这件事,沈蜜儿对陆婉婉的态度也好不起来,她只看了陆婉婉一眼,没有接话。
沈蜜儿其实也没想治罪孟丽娘。
但若她对孟丽娘辩解说,她没有玩弄顾知颂的感情,也没有蓄意勾引太子,孟丽娘肯定不听不信。
与其跟人掰扯半天,还不如搬出太子殿下能直接让人闭嘴。
虽然沈蜜儿心中还是有些抵触…她这是借了谢忱的势了。
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因为谢忱,她根本就不会被牵扯进这些太子殿下的是是非非。
陆婉婉见沈蜜儿不答,场面未免尴尬,她顿了顿,抿唇道:
“近几日,突厥骑兵南下邗州,战事吃紧,储妃娘娘也该多关心殿下一些。”
“毕竟表哥他……”陆婉婉深吸一口气,才轻声开口:“是因为你,我朝才会与突厥生出嫌隙。”
陆婉婉这话说得…反正沈蜜儿听着觉得哪儿都不太对劲。
沈蜜儿反倒平静了。
“突厥族不臣之心早已有之。分明是突厥人频频扰边在先,如果谢忱选择和突厥开战,那也一定是他想打,而并非是因为我。”沈蜜儿道。
“当年突厥铁骑直逼长安,是将士血战沙场,才让大晋的子民免于妻离子散流离失所之苦,我的祖父,还有沈昭仪的父亲都为此战死。”
沈蜜儿静静看向她,“听婉娘的意思,面对突厥人的挑衅,大晋应当退守求和才是最佳的决策吗?”
在众人的目光下,陆婉婉愣了一瞬,“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婉婉张了张口,欲再解释些什么。
沈蜜儿身旁的小白却已经等得不耐烦,它动动脖子,故意扬了扬沈蜜儿手中的缰绳,又朝眼前二人打了个响鼻,开始原地踱步催促沈蜜儿。
它不明白沈蜜儿今日为何这么磨蹭,往常她带着它跑完几圈过后,都会牵着它去马厩为它舒舒服服地梳洗一番的。
陆婉婉手中的缰绳一紧,枣红马似乎是感受到沈蜜儿身畔的白马的烦躁不耐,竟垂下头向后撤了几步。
沈蜜儿见状,也不愿再与他们多言,牵着小白往马厩方向去了。
陆婉婉二人望了眼她的背影,这才有功夫注意到沈蜜儿身侧的骏马——
四肢修长矫健,通体雪白,肩颈附近流出的汗水却竟然是浅金色的。
二人不由微微愣住,孟丽娘惊讶道:“这是太子殿下的马?”
沈蜜儿牵着的,哪里是沈昭仪的马?
这分明是大宛国进献给太子的宝马良驹,传闻可追风逐电,日行千里。
大宛马的顺滑皮毛在阳光映照下,折射出熠熠闪光。
此等战马良驹,居然送给沈蜜儿这种刚学会马术的人骑着玩?
……
夜色低沉,沈蜜儿回到漪兰殿的寝殿,却有些难以入睡。
倒也不单纯是因为白日里孟丽娘与陆婉婉二人对她的奚落,而是,沈蜜儿她之所以能成功地让孟丽娘闭嘴,到底还是依靠了谢忱身上的权势。
沈蜜儿心中有些烦闷,她这样…算不算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
但孟丽娘的言语刻薄,若要让她装作听不见,那也实在难受。
沈蜜儿想了想孟丽娘和陆婉婉,又想到了香秀,自从四皇子以谋反罪名潜逃之后,香秀也跟着没了声音。
虽说香秀现在是四皇子的人,可能也做过背叛她的事情,但沈蜜儿还是希望香秀能够安好,毕竟…冯香秀是沈蜜儿身边最后跟小溪村有些关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