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清冷太子认作未婚夫后(21)
见叶澄面露困惑,沈蜜儿掰着手指给他解释:“就拿孟猎户来说,平日里面对她们女人就阴沉着脸,听孙莹莹说,在他们猎户间流传着一个说法,若是他们猎户在上山放陷阱的路上碰上来月事的女人,就是件大晦气事,布下的陷阱不出意外,全都一无所获。”
每次孟猎户上山,路上遇到的女人还要被他沉下脸来骂上几句,所以沈蜜儿她们都不喜欢跟孟猎户打照面。
听完沈蜜儿的絮叨,谢忱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嗤笑道:“事在人为,跟女人有什么关系。”
“我不信这个。”
沈蜜儿呼出一口气,眉眼弯弯:“叶澄,你人真不错。”
沈蜜儿笑得舒展,露出两颗小虎牙。
她的笑意仿佛携着早春清新的露珠拂面而来,谢忱呼吸一窒。
只是他面上什么都没有显露,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锭银子,将那银子推至沈蜜儿跟前,面色如常道:
“收好。”
白花花的银子在她面前闪着光,沈蜜儿睁大了眼睛,面露喜色,“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打猎。”谢忱将沈蜜儿的问题岔开道:“孙莹莹方才说你太虚了,”
沈蜜儿往常吃饭时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在谢忱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皱了皱眉,很不赞同地一摇头:“你平时吃得太少了。”
沈蜜儿“哦”了一声,心中隐隐有了预感,她轻声问道:“叶澄,你是不是要走了呀?”
说话间,沈蜜儿主屋的木门被轻轻扣了两下,方大柱的声音由远及近:
“蜜儿妹妹,我来……”
他未等沈蜜儿作答,径自进了屋,一抬眼,见到沈蜜儿与叶澄在一块,当即就是一愣,笑意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僵硬在脸上。
方大柱又瞧见沈蜜儿半倚在榻上,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泛着苍白,榻边上还有被揉皱的男人的衣裳。
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乱想,强撑着面上笑意,朝沈蜜儿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方大柱?”
沈蜜儿想起上次方大柱的失态,被他攥红的手腕也隐隐作痛起来。
她脸上没了笑模样,脆生生道:“我没事,你来做什么?”
“蜜儿,我有话想与你单独说。”
“大柱哥,我的心思已经与你说得很明白,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沈蜜儿摇头。
瞧见沈蜜儿一点情面也不愿给他留的样子,方大柱心中已经明了大半。
原本听沈安说沈蜜儿与叶澄退亲了,他便急急忙忙地赶过来,想要抓住机会,与沈蜜儿说开。
他想让沈蜜儿接受他,在他方大柱眼中,沈蜜儿通身上下,哪里都好,都是按照他喜欢的模样长的。
更何况,他与沈蜜儿一块儿长大,哪里比不上始乱终弃的叶澄?
先前沈蜜儿和叶澄还算有从前长辈定下的亲事在身,他也不好明着说些啥。
既然沈蜜儿与叶澄退亲了,那总该轮到他了吧!
方大柱咬紧了牙关,将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叶澄,朝屋外的小院示意。
“叶澄,咱们单独聊聊?”
……
小院里。
“叶澄,你跟沈蜜儿不合适。”
叶澄比他略高上半个头,方大柱说话时还得仰起视线,叶澄的目光从他脸上随意地掠过,方大柱只觉心头升腾起一股凉气。
不愿在气势上落于人后,方大柱索性别开脸,将他来之前准备好的话一股脑儿全说了:
“你是纪府逃出来的打奴,你应当清楚,纪府的老爷是怎么处置出逃的奴隶,”他语带威胁:“你现在借住在沈蜜儿家,这事儿才没有被捅出来。纸包不住火,你最好识相一些早些离去,如若不然,你自身难保不说,还会牵连到沈蜜儿。”
谢忱好整以暇地抱臂听方大柱说完这一长串,心中好笑。
纪府的老爷?只怕给他提鞋都不配。
泥墙上的阴影一闪而过,谢忱的面色沉了下来,方大柱见他面色不虞,以为把人给唬住了,还欲说些什么。
谢忱冷声打断,“你可以试试。”
方大柱被噎了一下,“叶澄,你就等着瞧吧。”
他自觉好赖话都已说尽,铁青着脸走了。
谢忱没有理会方大柱,大步走到西屋,黑影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单膝跪地,姿态恭敬至极。
“属下来迟,请殿下责罚!”
见谢忱不答,崔樾心中越发耸然,挥刀朝自己的左臂砍去。
一枚铜板从谢忱指尖飞出,将那刀刃打偏了两寸。
谢忱薄唇轻启,眼底尽是冷然:“崔家不养废物。”
“谢殿下宽恕,殿下的恩德,属下铭记在心。”
崔樾衣衫被冷汗浸湿,伏地恭敬向谢忱磕头。
他是崔家为谢忱培养的死士,生死荣辱皆系崔家与谢忱,谢忱途径灵州,音讯全无,多番搜查,终于在岷州镇上的猎户口中得知村中近来多了一个身手不错的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