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暗渡(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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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内,烛光昏暗,死沉的空气被血腥充斥,结实的牢墙不会放出任何一声惨叫。
“是谁指使的你们!”
话音未落,铁鞭已横扫而去,打在一个个不着上衣的脊背上,留下狰狞的痕。这些人被五花大绑,即便吃不住力,也只能保持跪姿,丝毫动弹不得。
沈煜命狱卒们撬开这些人的嘴,是以他们下手不敢太重,怕一不小心折了人命。暴徒们本来是被吓住了,可有人嚣张喝道:“别怕!他们若套不出线索,就不敢轻易杀了我们!”
不会死再硬的鞭子也失去了一半威力,他们开始骚动,对沈煜破口大骂。
狱卒青筋暴跳,抬高了音量也盖不住这些污言秽语,但凡有一个字落进老祖宗耳中,只怕自己会比这些杂碎死的还惨!
“闭嘴!”
这一鞭使出了狱卒浑身力气,他险些没站稳,暴徒们吃痛骂得更狠:“没根的玩意!还养女人!你享用得了吗!”
走廊里,想推门的手顿了一拍,守卫们纷纷屏住呼吸,全当自己是死人。
沈煜以轻蔑的嗤笑打破了沉闷,抬脚破门而入,强烈的光闯入漆黑的室内,只那么一瞬,就被高大挺拔的身影笼罩。
狱卒们赶忙跪地行礼:“见过老祖宗!”
“啧,毛都没长齐,还老祖宗!”
暴徒中那个挑头的强压着笑,放肆挑衅。狱卒们眼见沈煜眸光一凛,倍觉窒息,唯恐被牵连。
不料,一个声音在老祖宗身后响起,声线娇柔,却一板一眼地质问:“狱内风湿症的事,谁知道内情?”
挑头的那人眯起眼,好看清来人,视野中走来一个身姿婀娜的姑娘,眼眸如水,唇畔似火,美得让人颅顶沸腾。
那人荡起下流的笑:“风湿症?爷知道,只是不能白告诉你!”
白芷越过沈煜身前,亲自直面那人:“怎样你才肯说?”
那人跪着往前凑了凑,在捆绑中努力挣扎起身子,好能离美人的气息更进一寸:“跟着没根的东西有什么意思,咱两个好好快活一把,我高兴了,自然什么都肯说。”
他的尾音悠悠发颤,眸光不住打量白芷的衣襟深处,似乎已透过衣服瞧见了旖旎风光。
白芷深吸一口气,没有回话。
他却张扬大笑,粗厚的嗓音盘旋在牢房,威胁道:“你不肯,那就眼看着风湿症折磨死那些人吧。”
白芷闭了闭眼,面色镇定自若,对着狱卒道:“给这人松绑,提到我面前来。”
狱卒们虽不知白芷跟脚,但也猜出她对老祖宗极为重要,他们自然不敢妄动,纷纷望向沈煜。老祖宗面色凌厉,眼底爬满了猩红,若非克制,已把那人剁成了肉泥。
那姑娘见使唤不动他们,反倒径直吩咐起老祖宗:“沈煜,给这人松绑。”
众人的心提至嗓子眼,但见沈煜牙关紧咬,竟然真的挪动起步子,他麻利松开绳索,徒手掐住那人的脖颈,把一个身高体胖的壮汉轻易拎起。
而犯人毫不怯懦,反冲着老祖宗得意一笑:“你的女人,爷来玩玩。”
下一瞬,不待沈煜先行出手,一柄通红的烙铁已封住了那人的唇,沈煜顺着铁柄瞧去,但见纤细的手,白净的腕,以及白芷阴云密布的脸。
她柔美的脸蓦地锐利,眸光中的秋波凹陷出巨大的漩涡,要把人生生裹挟吞噬。
果然,方才的憋闷都是在酝酿这场暴雨,这人动了她的在世的牵挂,她就像变了副模样,要发疯,要吃人!
那人奋力挣扎,庞大的体格发起疯来难以控制,沈煜只得再启用那只负了伤的手,牢牢牵制住他的行动。
白芷的眼神前所未有的狠绝,她一下又一下去烫那人的皮肉,专挑柔软不设防之处,譬如耳后,嘴唇,舌头,腋下。
沈煜心疼地瞧着白芷,从前他希望她能变得像自己,眼下他却想护着她,让她永远别成为自己。
他在血腥的泥潭,不能眼睁睁看她坠落。
沈煜松开了那人,任他在地上抱头惨叫。
沈煜拉住了白芷的臂膀,从背后把她笼在身前,轻轻掰开她的手指,接过烙铁:“太脏了,我来。”
骨节分明的手紧了紧,居高临下地压迫着那人,他□□,嚣张的气焰悉数湮灭,唯有惊惧之色。
这最后一击……
沈煜薄唇勾起轻蔑的笑意,烙铁随之落在了那人引以为豪的命根子上。自以为比沈煜多了个玩意,就无法无天?!
通红的烙铁滋滋作响,那人疼到痉挛,瑟缩成可怜的团。命根子的疼痛彻心扉,更是深深的折辱。
而沈煜没有停手,拿着烙铁步步紧逼,再度死死压在他的命根子上,伤患处如火般灼烫,他再撑不住顷刻失禁,刺鼻的味道混作一团,令人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