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民国](335)
那可不行,“老刘,你这话说的多伤人,我生的那三个儿子不是儿子?不是你亲生的?是我私生的啊?平时在你眼巴前的也不见你多疼,您有这份心思啊,趁早,多疼疼下面那小的吧。”
被邻居拽出去了,还是不平,“您说,我们家老刘怎么就这样脾气呢,我们家那床您知道吗?我这些年白天我就没躺过,就我们家老刘,遇见事儿了,自己就窝在床上哭,一个大老爷们,您说我看了肚子里就是一股子火气啊,直接到天灵盖。”刘太太对事不对人的,不是对着布谷,单纯就是对着老爷们。
哪个老爷们跟个娘们一样的呢,看着她是真来来气,但是当初为什么看上老刘了呢,因为老刘长的好啊,真的儒雅,文质彬彬慢条斯理的。
现在老夫老妻了,脸好看是真好看,气质是真气质,但是你看老林这个懦弱劲儿,这家还是得靠着她撑起来,说着说着跟邻居就笑起来了,“那人你看见到了,可真体面,我没见那孩子妈妈,老刘去看了,说孩子妈妈年轻时候就漂亮呢,真好。”
“孩子比跟着咱们强,你看我跟老刘两个人挣工资,还不够三个小子吃的,人家到时候回香港了,打小就跟咱们养的这几个不一样。”
走了也好,邻居也说掏心窝子的话,“是ʟᴇxɪ这个道理,那孩子我刚看一眼,他爸爸牵着出门口呢,没走远,我在墙角放老鼠药的呢,听孩子爸爸嘱咐孩子了,说是一会去四方局买点心,回去跟孩子妈妈讲是买点心才出来的,不给人妈妈知道。”
宋旸谷跟布谷讲的,出来就是买东西的,顺便转转看看的,不能空着手回去不是,“一会去买点心,四方点心局,我们小时候经常吃的,不知道在不在,回家妈妈要问,就讲这个。”
这是个秘密,不给扶桑知道的,扶桑的话,她过四十岁了,在香港没感觉,但是来北平之后的气候,太冷了,干冷。
她身体的话,就明显不行,当初在里面的话,到底是有影响的,有电击的话,扶桑出来后在美国很长一段时间,她记忆力是不行的。
学习进步的时候,就能明显感觉出来的,学东西的时候脑子没有以前好用了,就是记不住想不明白,脑子会乱,不如之前那么灵动了。
“你妈妈很辛苦的,我们刚去美国,什么也不是很熟悉,然后还怀孕要生妹妹——”宋旸谷就牵着他,一边走一边讲,两个人决定走走,走到天黑前到家就可以的。
布谷这是第一次听宋旸谷讲扶桑,宋旸谷这个人是任何事情都不跟孩子说的人,非常的呆板木讷,非常的寡言,就像是一个标准的很典型的,旧社会的读书人,讷于言而敏于行。
对父母,对孩子,话很少,就算是带着出去玩,也是我看着,你们玩。
没有聊天,布谷听的很认真又新奇,今天的宋旸谷他看见了不一样的一面,现在的话,他又听宋旸谷嘴里的扶桑,听着宋旸谷精简地讲的每一个字,“她觉得自己记忆力不够,专注力也下滑很多,还会头晕犯困。”
“书拿起来一会就会困,睡眠时间也很长,经常会累,我跟她讲可以养身体的,可以不要去做这些事情,她开始赔钱也很多的,每天去看都是赔钱的。”
“但是你妈妈这个人,我很欣赏的,她不会休息,白天忙完八点钟要学习,然后八点半就撑不住,她就站起来继续看,困的脑袋要撞墙了,难受的不行了,她会一直撑着,到十二点。”
你经历一天的疲乏,晚上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夜里安静的只有你一个人的灯光在晃动,本身就是很累的事情了,她自己脑子还会这样,就更痛苦许多。
但是没办法,她就是硬刚,就是硬上,她不觉得自己脑子会永久性这样,你以前很聪明,那现在最起码不要变笨对不对,有时候烦躁的头真的撞桌子了,还是坚持。
她这个人很有信念,“你妈妈给我很大力量,从小到大,没有人跟她讲,但是她大概从出生开始就懂,成功的秘诀只有一个,就是头铁,她跟我讲脑子这个东西,越用越好用的,没有例外。”
大概多久他记不清了,扶桑就每天十二点,怀孕的时候也是这样,坐月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她就坚持下来了,然后十二点一到,无论多大的事情,多忙不完,拉上被子就睡觉,只有一个事情,睡觉。
从十二点,一直到早上起来六点钟。
就很铁很勇猛,宋旸谷也是才知道的,她之前的状态,是有一些后遗症的,“因为她从来不会带给我很多不好的情绪,就是最烦躁的时候,可能给我讲一次,说是脑子觉得很坏,每天都很困很肿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