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民国](224)
他们是在火中取碳,自己手会烧到,但是碳给别人的话,会比较暖,这个税制改革,将会改变近二十年来,从大祁没了之后,国内整个混乱的税制,尤其是盐税,地方各个政府或者是军阀,都要依法循规。
对普通人最大的好处就是有法可依了,你如果要再征收本地五十年以后的税收,这样滑稽的事情,是不是跟中央法令冲突,社会各界舆论压力都会对你倾注过去,就是大军阀也要考虑一下,我平日里收税的那些明目,是不是能拿的出手,再继续下去了。
实在是有的地方过于滑稽,夜香有夜香税,人头税有人丁税,甚至能收到你孙子出生,能往后预收五十年六十年,说句苛捐杂税不为过,如此搜刮,普通民众如何生活,下面的人怎么发展起来,税收就压的是一座大山一样的。
他们盐都吃不起,地方政府把控盐运盐务,官商勾结,宋旸谷现在就是从一个很高的层面上,来立法正式地清理这个事情,从法律层面上,从最高一级的财税枢纽上,来清除这些阴暗地运作空间。
把税收财务这个事情,放在明面上了。
理论意义大于实际效果。
就跟现在很多活动一样,它的象征意义,对于思维思想的改变,长远来看,对于整个财税的发展,意义要远大于现在推行的情况。
但是他在明天之后要面临的各方面的事情,是他自己也想象不到的,很难。
扶桑知道吗?
知道一些,但是具体的宋旸谷不会跟她讲的,她也只是感觉。
差不多十二点钟的时候,佣人就看他动了,他在打电话,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靠着沙发边,显得很随和,“嗯,新年快乐,希望你年年快乐。”
很俗气很烂大街的祝福,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很难得,佣人在他眼前晃半晚上了,都没有听他问一句新年好,她寻思今天不是新年呢,她寻思人家兴许有钱人都不过年了,结果人只是不问她而已。
她又缩回去厨房,这事情不是她能站在一边听得,听说他太太在上海那边。
这样的语气神态,过来人一听呢,就知道是给自己喜欢的人打的,跟平时态度不一样的。
--------------------
第91章 对得起祖宗
扶桑心里美不美?
很美的。
有个先生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在祝福,都在总结过去的一年,然后期待明天是更美好的一年, 就是这样子的, 她笑吟吟的跟所有人都很融洽, 但是她一直在等宋旸谷电话,她看着时间。
昨天的时候, 宋旸谷有跟她通过话,宋旸谷主动问的,“新年有想要的东西吗?”
人可以不在, 但是大过年的,不能装死是不是?
他会主动问扶桑, 扶桑自己也没有什么缺的东西,“你可以陪我一起过年,我觉得这个事情就可以。”
“那十二点通话, 祝福你可以吗?”他的话都是很简洁的,很简单的, 电话跨年这个事情, 放在现在看不出浪漫来,因为这个时代的很多人很多事情,要比上海的这一场初雪都要浪漫很多很多。
但是这个事情, 搁置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以后,提起来回想起来的时候, 会突然觉得浪漫到极致,现在两个人就不咸不淡地在讲话, 宋旸谷话很少的, 但是扶桑会讲, “我今天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就很想祝福你的,我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面,千禧万胜意,安宁多喜乐,桃红十里相伴,松柏无声同醉。”
“希望你,雨雪霏霏有伞,行疆万里勇毅。”
扶桑觉得自己有很多很多的祝福,都没有办法用体面的语言来表达出来,她的国学不好,一般般甚至是一点点墨水都没有,可是她讲的话在宋旸谷听起来很动听。
他的国学很好,读过无数动人的文章,见过飞扬的文采,可是他最后去跟数字打交道,天天去测算,那时候在府里最不喜欢的就是数学课,还有化学课,这些东西一点点意思都没有。
但是学的东西没有用上,他讲话还是很朴素,浪漫的文字像是跟他有仇一样,挂了电话,自己上楼去休息。
扶桑没有休息,二老爷这边早上很早就起来了,他要等拜年的,一清早就很多人来,然后等中午饭后,他还要带人出去拜年,以前是自己,如今呢,他带扶桑出去,跟二太太商量,“我带她出门去,家里事情你看着办。”
带儿媳妇出门?
这个事情也不像是二老爷能做出来的事情,是扶桑自己提的,“她想多出去见见人,交朋友是好事情,世道不太一样了,以前的女子要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金贵,可是我在上海滩这些年见很多事情,这里有很多社交女王的,她们很多时候,能耐比男人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