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一空荡,风吹得更是肆无忌惮。
姜秉儿被吹得风灌入脖子,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身后云溪奉攥着缰绳似有察觉,松开缰绳掐着姜秉儿的腰,趁着她不注意的瞬息直接将人在马背上举了起来。
姜秉儿吓得啊了一声,下一刻就被云溪奉重新放回马背上。
从背对着云溪奉,到面对着他。
姜秉儿只是眼前一晃就险些贴到云溪奉胸膛,吓得她倒吸一口气。
更让她别扭的是这个面对面的姿势。
小小的马鞍坐两个人本就拥挤,这么面对面坐着……
姜秉儿涨红了脸,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云将军,您不觉着这个样子很……奇怪吗?”
她想说的是别的词。比如说轻浮孟浪甚至于让常年混迹声色之处的姜秉儿小小年纪就认识的词——放荡佻儇。
哪有人这么近,这么近这样贴着坐的呀!
她下意识手抵着男人胸膛,想要尽可能拉开点距离。
云溪奉不过是为了让她不对着风吹,手上动作做完,等真正面对面时才发现这个姿势有多糟糕。
瓦市里的喧嚣逐渐归于寂静。夜风里马儿有些焦躁不安地踢着马蹄子。
远处或许是更夫在敲梆子,空荡荡的街头响着梆子回音。
云溪奉身体紧绷,是他欠考虑了。
尤其是在姜秉儿下意识往后仰时,她可能不知,上半身体往后仰的同时,下半身体也会随之向前。
哪怕她是无意的,哪怕并非他的本意,但是少女柔软的腿侧还是紧紧贴上了他的腿。
他狼狈地侧过头去,呼吸重了重。
而后深吸一口气,重新握上姜秉儿的腰。
“别动!”姜秉儿警惕地反手握着他的手,不让他随便又抱着她换位置,“你要先说你想做什么?”
云溪奉的掌心早就不是刚出茶馆时的冰冷,相反,此刻他掌心火热,热得让姜秉儿觉着他甚至在出汗。
明明吹着夜风,浑身都冰凉,怎么他的手掌还这么烫?
也许不只是他的手掌,姜秉儿与他坐得如此近,甚至能感受到他透过两层薄薄的布料,隐约朝外散发的一些热气。
“……你坐后面。”
云溪奉以往没有在马上带过人。想当然的想要将姜秉儿放在怀中。但是春夜里的风可不答应。没有斗篷的他最后能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让她坐在后面,用他的臂膀来挡风。
“……哦。”
姜秉儿这下才松了口气,也好。坐在后面总好过这般……恼人的紧凑。
好不容易换好位置。姜秉儿坐在云溪奉的身后。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哪怕是坐在云溪奉的身后,她的位置与他也实在是太近。姜秉儿索性双腿朝着一个面向侧坐着。
云溪奉牵着缰绳不让马动,任由姜秉儿在身后窸窸窣窣调整位置。
他大概猜出姜秉儿的姿势后,无奈提醒。
“如此坐很危险。”
姜秉儿也知道。她自己骑马时从不这样,可这不是和云溪奉同乘一马嘛。
这个姿势坐着的确很危险,得牢牢抓着什么才行。
姜秉儿犹豫半天,还是伸手攥着云溪奉的后背衣衫。
小手这么抓上来的时候,云溪奉就静静等着。
柔软相贴,后背紧绷。
片刻后,云溪奉若无其事地反手去捉住姜秉儿的手,带着她环过他的腰。
“抱紧。”
云溪奉的腰很细,却不是那种干细。
抱上去第一时间就能感知到他衣衫下紧绷肌肉的存在。
形状分明,触感硬邦邦地。
引得姜秉儿下意识就用手指戳了戳。指腹之下的轮廓形状被轻易勾勒,与少年时的他相比似乎轮廓清晰了不少,手感也硬了不少。
姜秉儿忽然觉着这样的姿势也挺好,云溪奉看不见她,她悄悄摸了摸他也不会被看见表情。
唔,就是不能太放肆了。阿云脸皮薄的。
云溪奉咬紧牙关按住她的手。
差点忘了她的本性。
“还回不回家?”
姜秉儿乖乖地把作乱的手收回,双手交握,瞬间变得老老实实:“回家。”
之后几天,姜秉儿天天都回姜家去一趟,想知道姜二爷那边打探的情况如何。
只是几天下来姜二爷那儿并无进展,他甚至没法见到吴老板第二面。
这条路短时间内是走不通了。
姜秉儿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也还是忍不住想爹娘了。若是爹娘出手,只怕三两天内就能达到目的吧。
说到底她小时候还是太贪玩,这种事接触的少了。
她为今能做的就是趁着在姜家时再多酿一些酒。
家中存储的粮食已经全部用了,按照她的估算,一个月内可以不用再做。
毕竟目前还没有门路,什么都还走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