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十分歉疚。
“伤中,只能这样报答你了。”
姜大姑娘一边觉着自己欺负伤患不好,一边……摸了个爽。
虽然没有别的更多,但是现在的云将军肩骨到锁骨再到后腰的腰窝,每一处都是姜秉儿亲手丈量过的。
只能说云将军身材很好,每一处都挺讨人喜欢的。
得到了报酬,姜秉儿自然也对云溪奉的伤更上心了。每日擦拭换药,一天天见着伤口结痂,心里也很满足。
“阿云,今儿起风了。”
姜秉儿推门进去,转身关门时头也不抬说道。
虽然云溪奉的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也能下地行走,衣食住行都能独立,但是他的存在还是尽量瞒着外界,能离开房中外出走一走透透气,也只有夜深人静后。
也亏着云溪奉耐得住性子,在姜秉儿的偏房中一住就是一个月。
姜秉儿还以为云溪奉在卧床静养,提醒他让他多披一件衣裳,等她回头时才发现,云溪奉穿着一身整齐的烟蓝色圆领衫,腰系金绦垂玉,怀中还抱着一条银鼠灰色斗篷。
难得他高高束起发髻,簪了一根玉簪,瞧着很精神,全然看不出他还受着伤的样子。
“要出去吗?”
姜秉儿有些诧异。
毕竟这些天云溪奉在养伤,从来都是只穿着单薄的白衫,披着发,看着就有病弱之态。
这般模样,让姜秉儿看了,觉着给他一把剑,他就能纵马提剑去。
甚至有中错觉,他像是从未受伤一样。
但是不可能的。他那狰狞的伤口才结痂不久,还在缓慢愈合中。有大一点的动静,恐怕都要弄破伤口。
云溪奉颔首。
“去跟阿翁阿家请安。”
姜秉儿抬眸直勾勾盯着云溪奉,眼神有些古怪。
啊……他要去给爹娘请安?
“这……没有说辞呀?”
姜秉儿试图打散他的这个想法。
“我们家也没有日日请安的习惯,你家不也没有吗?”
怎么忽然就想到要去给她爹娘请安了?
“今儿你的生辰,得去跟阿翁阿家谢恩。”
云溪奉如此说道。
姜秉儿一愣。
咦……居然还有这种谢恩说法吗?
不过她不太懂京中的规矩,也找不到人来问,看他这般认真的样子,该是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
“我要一起去吗?”
云溪奉无奈地看着她:“你不去,让我一个女婿谢恩吗?”
姜秉儿了然,刚要说和他一起去,却听云溪奉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还是我自己去的好,你若是去了,阿翁阿家一想到要把这个可爱的女儿嫁给我,反而会恼我吧。”
姜秉儿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将军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可是……”
“知道的,妻主。”
云溪奉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时,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髻,将双环髻揉得乱蓬蓬地。
姜秉儿目送云溪奉披上斗篷离开,背影看着笔直,走路的样子也丝毫看不出受伤的影响。
终于快好了呀。
姜秉儿不由得笑弯了眼。
伤了这么久,躺在床榻上的他固然让人心疼,但是姜秉儿还是更习惯英姿飒爽的他。
唔,倒是不知道阿爹阿娘会不会习惯这样的他。
姜秉儿知道云溪奉说得对,若是看不见她还好,她还是去做别的。
昨夜骤雨,又是起风,落叶被吹到廊下来,湿漉漉的黏着,姜秉儿脚下绕开这些树叶,沿着回廊去到自家弟弟妹妹的住所,挨个儿将人全都薅起来,大早上的,让三个弟弟妹妹给她背书,还得是和祝贺有关的,要给她这个阿姊绝对的尊敬和祝福。
姜秉儿大摇大摆坐在一张竹椅上,怀里还抱着一盘蟹肉叉着吃,跟前排排站着三个弟弟妹妹,每人脸上都是一股子早起后的怨念。
但是今儿是姜大姑娘十八岁的生辰,天大地大,姜秉儿最大。
三个弟弟妹妹还能说什么,自家的阿姊,自然是顺从她的想法,老老实实从自己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翻出几篇有祝福庆贺之意的诗词歌赋,挨个背给姜秉儿听。
姜秉儿听得眉开眼笑,那边厢房窗子被推开,刚睡醒的姨娘没好气地乜了她一眼。
“你要作弄他们几个,去前头院子,别来打扰我休息。”
姜秉儿努了努嘴。
“前头院子有危险,我可不去。”
云溪奉去跟爹娘请安,她可不能凑过去。
闲来无事,自然是折腾自家的弟弟妹妹了。
姨娘被她吵醒了,无法,也起了身,洗漱过后领着三个小崽子们,去给姜秉儿准备今日的早膳。
姜家疼爱姑娘,不像是旁人家的姑娘过个生辰,也不过是一顿长寿面。
姜家是认真地给姜大姑娘准备了一天的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