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秉儿垂眸喝了口茶,这话都没接。
崔夫人有些尴尬。
“别提那些,将军府不将军府的,和我们有什么干系。那是秉儿的夫家。我们来是探望侄女的。”
崔按察使还是和当年一样看起来和蔼客气,询问了不少姜家当年离开后如何,在京中如何,关爱之意自然流出。
未了又告诉姜秉儿,他来时还带了姜父的一封书信。
“你阿爹说你在临泉镇,我上京述职刚好能见着。”
这话给姜秉儿听着,眼睛顿时亮起,起身客气地接过自家家书,笑意也真挚了不少。
“多谢伯父。”
接了信,姜秉儿也不好意思先看,让侍女拿去后院,说先给姨娘去。
崔按察使听到姨娘,眼神晃了晃。
“阿妹当年嫁入姜家是嫁对了。你爹娘爱护她,你尊敬她,没吃过什么苦,比我崔家旁的女子过得都要舒心。”
姜秉儿笑吟吟说道:“姨娘人好,心实在,我们不过是真心换真心。”
若是换个旁人家做三做四的妖精姨娘,不用她做什么,阿娘早早就给人弄出府了。
能过得舒坦,也都是姨娘自己换来的。
“你说得对,真心换真心。”
崔按察使笑吟吟使了个眼色:“那老夫今日就和侄女换一换真心,说件事。”
“夫人,你去与阿妹说会儿话,阿津留下。”
崔夫人起身,姜二爷也不好意思继续坐在这里了。
一看崔按察使的意思就是要和姜秉儿提一些大事。他起身也乐呵呵地。
“那我也先去看看厨房,备好午膳没有。”
姜秉儿等了等,姜二爷和崔夫人离开,室内只有她与崔父和崔文津三人。
相比较崔父,崔文津的面色倒是不怎么好。
挺难得的,情绪有些外露。
“秉儿,伯父与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也不说客套的话。有件事,得请秉儿帮忙。”
姜秉儿一听眼皮都跳了跳。
请她帮忙?
“……伯父,我年纪小又不懂事,只怕有些事帮不了伯父。”
他堂堂一个按察使,正三品高官,手握实权,就算是地方官员,在京中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存在。姜秉儿敢说这些天,崔家落足之处肯定是人满盈患。
朝堂之上的事情还是私人的事情,这都不可能求到她一个小女子头上来。
一旦要求她,那肯定是要和云溪奉有关的。
云溪奉位居一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求到他头上的事情那可不是小事。
姜秉儿根本不敢答应。
“侄女误会了,这件事还只有侄女能帮忙,旁人还真说不上话。”
崔按察使自然猜出姜秉儿的顾虑,他捻着胡须笑呵呵说道:“这事儿不是旁的,只是你阿兄的婚事。”
咦?
姜秉儿似乎懂了点什么。她抬眸扫向崔文津。
崔文津面色不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开口。
“此事我自有打算,阿父……”
“你能有什么打算,听阿父的,请你妹妹去与公主说道说道,这事儿就能成。”
崔按察使还真是不把姜秉儿当外人,直接说道:“你阿兄与你从小一起长大,秉儿该知晓他的为人,伯父自认为他不比旁的儿郎差,自然,娶妻之事上伯父对他是有些期许的。”
“婉鎏公主年过十七,陛下正在为公主择婿,伯父觉着我家这小子或许能拼一拼。”
姜秉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崔文津。
而后含着笑说道:“这事儿啊,崔阿兄该有主张的。”
她之前不算很确定,但猜得出崔文津与婉鎏之间有过接触。
私下能有些接触本来是好事,只可惜婉鎏之前的心思挂在云溪奉身上。
也不知道经过那件事之后,婉鎏收没有收心?
崔文津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无奈。
“你阿兄是你阿兄,这种事还得有人说和才好。”崔按察使摆了摆手,“秉儿你如今说得上话,伯父才厚颜求到你这儿来。实在是你阿兄年纪也不得耽误了。”
的确,崔文津马上二十,男子大都及冠之前成婚。迟也迟不过及冠。
“若是有机会,我会与公主说项的。”
姜秉儿说罢,犹豫了下。
“至于公主听不听,那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事情了。”
或者说她与公主还有没有说话的可能都是未知。
毕竟她不太想见到婉鎏公主,想必婉鎏公主应如是。
有了她这句话,崔按察使就很满意了。
“既如此,有件事伯父提前告诉你,再有十天左右,是卫老国公夫人的寿宴,若是按照惯例,皇后会前去,秉儿你到时候也该是要出席的,若是有机会,在皇后面前替你阿兄说说话?”
姜秉儿不由得苦笑。崔伯父可真是看得起她。在皇后面前提及公主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