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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失踪后他权倾朝野了(13)

她得到了一个会狠狠反击她,却又不会训斥她的少年。

姜父姜母最后决定,谁都不许提起通城姜家。更不许提及云溪奉。

“栖栖,尤其是你。任何一个大将军都不会愿意被人知道,他曾经被一个小女孩儿当马骑。”

姜父抓着姜秉儿的肩,面色凝重仔细叮嘱。

“如果,如果家门不幸还是被他抓了,一定要将他高高捧起!要多高有多高,让他不要与你一个年幼的小女儿为难。记住了吗?”

当时姜秉儿记得很好。

这会儿被云溪奉问到这个问题,几乎是眼睛都不眨一眼出口成章。

“将军在上,民女自从知道将军为国为民披甲上阵,就对将军怀有绝对的敬仰。民女自知身份卑微,又行事丑陋不堪入目,不敢来叨扰将军,这一年来只能时常为将军的安危在观庙里祈祷。”

她言辞诚恳,目光坚定,说这番话时也无比真诚。

毕竟当初刚得知云溪奉的身份时,是云溪奉率军斩尽杀绝三万敌军,头颅尸首堆满半个城的时候。

她那会儿夜夜做噩梦,大晚上披着衣服眼含泪水坐在八仙桌前,一次一次背着同一套话术。

她甚至还专门去庙中上香,好让自己心中更踏实一点。

而后又掐着指腹,让自己更诚恳一些。

“今日本不该来打扰将军,只是小妹让我忧心。斗胆为将军送上休书一份。”

顿了顿,她飞快描补道:“此举一方面是为了救回小妹,一方面也是为了将军。”

她绞尽脑汁地掰着手指:“将军年轻貌……年轻有为,风流英俊,又位高权重。身上有一门婚事自然阻碍了将军。民女放将军婚事自由,也是为了将军的婚事着想。”

云溪奉听着这话,嘴角都牵动着,似笑非笑地抬眸盯着姜秉儿。

“你倒是会替我盘算。”

姜秉儿谦虚地摇着手,刚想说不敢不敢,就听见云溪奉语气淡淡地问。

“你夸我风流英俊,可是骗我?”

姜秉儿猛地一抬头。她冤啊,她哪里还敢骗云溪奉!

“以前你说我……”云溪奉眯着眼一字一句回忆,“生得奇丑无比,走出去就吓人,一定要我戴着面具。”

姜秉儿霎时涨红了脸。她嘴角动了动,却一个字没有辩解。

她根本不会告诉云溪奉,那是少女时期的她,别扭又蛮横的一种独占欲。

“不骗将军。”

她最终也只是绞着衣襟系带,声音很低。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十三岁的姜秉儿乘着马车掀开帘子,逆着阳光,一眼看见了小河中一身泥泞,手戴镣铐的阴郁少年。

他站在污浊的浑水之中,衙役的鞭子高高挥下,鲜红的血染透了他的衣,打得他单薄的身体踉跄,单膝跪在河流中。流水冲刷着他的身体。

额头渗出血迹的少年仰着头,双目直视太阳,面无表情,又仿佛燃尽了一切感情。

那般狼狈,又那般灼灼刺眼。

他那一眼,牢牢刻进了姜秉儿的心底。

“阿爹,买下他。”

她想要他。

第6章

夜色之中,姜秉儿抱着一床崭新的被褥坐在床榻上,一层床幔隔开她的视野。她颇有些不自在地抿着唇,床幔外一盏烛灯隐约着外间的陌生轮廓。

今日夜深,云溪奉说临泉镇的事他会处理,让她暂且在院中厢房住下。

只是在他的院中住,让姜秉儿不自在极了。

哪有人能把一个年轻姑娘,安排在自己的院中同住的。让他长辈知道,非得给他好果子吃不可。

她到底是困乏地,慢悠悠躺下闭上眼,隐约想起。

在很久之前,弄了些手段把云溪奉买到手后,她就像是得了一个新鲜的玩具,喜滋滋的将奴隶少年安排在了自己的闺阁之中。

与现在何其相似。

也许是时隔三年再次与云溪奉碰面。姜秉儿久违得梦见了过去。

不是什么美梦,只是让人沉沦。

姜秉儿全靠着对时间的敏锐强行在适当的时机睁开眼,此刻已然天亮。她起身更衣推开支摘窗,晨光使她惺忪,眯着眼估摸这会儿刚刚卯时。

这里是别人家。她睡太久可不好。

姜秉儿洗漱很快,甚至有功夫将裙摆的泥点擦洗干净,鞋也同样擦拭干净。相比昨天稍微得体点。

她推门出去,中庭早有人候着。

云溪奉今日身着一身墨蓝色圆领衫,领口翻白,腰系革带,手中领着一柄长剑,不知等了多久。垂着眸听见动静方才抬眸。

“我出去一趟,按照脚程许要三五日归。”

姜秉儿愣了愣。

她昨夜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全是云溪奉。

恼怒着眸子明亮的少年,气得咬紧牙关转身离去的他。以及那场她恶趣味布下欺负他的局,最后是少年嘴里含着血腥气,死死将害怕到大哭她按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手掌的热度,大雨冲刷的冰冷,她满心的惶恐。少年低下头狠狠咬上她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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