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的男人都挂了(68)
桓瀛道:“此事与晋王无关,只是本王想劳烦替我你向陛下说情。”
佑安不解:“陛下?陛下还不到一岁!谁不知陛下无权,生杀大权都在桓越手里!”
桓瀛正色道:“佑安,话不可以乱说,本王见过和你一样的人,现在他的头都不知被哪只野狗叼到哪里去了。佑安,本王还是不劳烦你了,你性情纯良不懂得这其中利害!”
桓瀛坐着牛车回府,心想,沈佑安是有谋兵布局之才,可是性情刚烈纯直,实在不易在军中领职,该去江湖之上闯一闯。
但是,又听闻沈佑安御下极严,她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御下极严呢?桓瀛倒是想不明白,军中之事少有她不明白的地方。算了,以后军中之事也不需,不许她多费心了。
马蹄声跟着沈佑安往宫里去了。
一进宫门,下了马,她便往式乾殿奔去。
殿门前守卫欲拦,但一看是沈佑安就也放进去了。
桓越在午睡。
沈佑安本想给她一掌劈醒她,但见桓越睡得很不安稳,便不太忍心下手,等着她醒。
“佑安,你遇到什么事了么?”桓越醒来了,“竟没人通报一声,让你在此干等。”
“阿越,”沈佑安说。“我是为了楚王殿下来的。楚王殿下欲回颍阳。”
桓越明白过来,随即冷笑:“她若真有此心,为何不亲自来与本王说?”
沈佑安见桓越疑心,便解释道:“楚王殿下本不许我来,我是非要来的。”
桓远根本不信,回道:“她既不许你来,为何又要将这事告知与你,我怕是她心里有鬼,故意撺掇了你,佑安!”
沈佑安之前犹疑此事,如今亲见看桓越的态度,气道:“桓越!你才是心里有鬼。楚王殿下论长是你的皇姑,论功可入太庙,论德是国之重臣。前有曹贼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有殿下挟陛下杀功臣!殿下要效仿文成帝,再贬楚王吗?”
沈佑安一口气喊了出来,尔后继续道:“宫里朝内,不乏流言,都道桓远是晋王殿下指使李知遥毒死的。我只道旁人是见晋王殿下位高诬陷,如今,我是不敢说了。”
桓越听及,已是脸色惨白:“恶语伤人六月寒,佑安,旁人对我非议,我是不怕的。佑安,可你这样说,实在是让我心冷。”
沈佑安却道:“殿下听不得实话吗?”
桓瀛随着穆桦进了太极殿正殿,桓越没有坐在高高的皇位之上。
她立着身子,等着她。桓瀛想起二人初见,桓越才十五岁,只不过是一个空有宠爱的皇女,一个从四品的少卿。
如今她二十五岁,将大周收入囊中。
她的背后有沈、秦两家的兵权支撑,又把持着新皇桓始。
她为这安稳坐住位子,也用了不少鲜血擦洗了朝堂的地面。
如今,这血怕是要从自己身上流出去。
桓瀛不准备行礼,她的第二次落败虽然要到来,她仍会同第一次一样不求饶、不反抗、不言语。
穆桦向桓越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您身体不好,一会拖得久了,夜深寒气重,再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桓越点点头,指着上面的位子道:“皇姑,你该试试坐上这个位子是什么感觉?”
桓瀛冷笑道:“本王不才,倒是没那个兴致,晋王意欲何在,请明言,这样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作风。”
桓越跪下,她的亲信随她跪下,她道:“朝中无主,桓始年幼难当大任,当以大王为天子。臣等愿听陛下遣使,若有贰心,天诛地灭。”
桓瀛不明白桓越此举意图,若是夺权,何须多此一举,若是让位,实在是太不符合她的性子了。
沙场上,桓瀛自比无人可敌,一人可敌千军万马,说的就是她。可是在朝堂上,桓越确实优秀,各方势力在她面前都化作影子。
桓越做了戏影人。桓瀛纵使不怕输,也怕输得一派涂地。
“谁不想当九五之尊?本王自然也想。但本王也早已说过,大业既成,本王不求更进一步,只求未来陛下能够开恩,饶恕本王从前的僭越无礼。
“本王只愿,待百年之后,后人祭祀,本王的牌位上是楚王,而不是文成帝之姊武威长公主。明年就是耳顺之年,我早已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都起来吧,该说的本王也都说尽了。”
桓越仍跪着道:“臣知道伤了大王的心,大王不信我也是正常。”
石弘便道:“大王不信殿下。但大王总归有信的人罢,如此僵持,彼此心里都龃龉着,也不是办法。”
桓瀛略一思索,道:“本王要见太皇太后。本王要在此处恭候天后。本王还要再见一见沈大将军 。”
桓瀛已经穿上皇袍,佩戴冠冕,曾经一切想要得到的,已经握在手里了,得来的太快又太慢,桓瀛的心还是咚咚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