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的男人都挂了(58)
石弘带着旨意,领着随从,跟着穆桦,到安平王府的正堂里见桓越。
石弘已是内三郎幢将,最高品的侍臣,但她还不是天下第一臣,桓越是,只有桓越没了安平王的王位,沦为一个大周平平无奇的长公主,自己才能坐稳大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
石弘爱笑,嗤笑,哂笑,狂笑,现在她的脸上带的是志在必得的笑。
“章武长公主,跪下接旨吧。”石弘脸上堆笑。
“本王还没有领削爵的旨意,还是安平王,石弘,你不要乱了位分次序。”桓越不跪,立在堂中央。
石弘没有坚持,改口道:“好呀,安平王殿下,跪下接旨吧。”
桓越仍是不跪,又道:“跪你可以,你是陛下的使臣,见你如见陛下,但你身后的人,怕是担不起我的跪。”
石弘已经有了些许烦躁,挥了挥手,众人便往后退了几步。
“不够远。”桓越冷冷道。
石弘心烦意乱,对随从们道:“都退出去,我亲自受殿下的跪,你们的命不够硬,受不了安平王的跪。”
桓越见众人都退下,便捋了外袍,跪下。
石弘也张开了谕旨,还未开口,就听桓越道:“伤筋动骨一百天,石大人受康王所击的臂伤,怕是已经大好。”
石弘被她频频打断,不胜其烦,问道:“殿下有什么话,索性一次说干净,要不然成了公主,可没人仔细听你讲了。”
“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恭贺石大人节节高升,盛宠不断。”桓越回道。
石弘也礼貌回应道:“多谢殿下,若不在啰嗦,我可要宣旨了。”
桓越却又道:“倒是还有几句话,不知该怎么说。”
桓越!你!石弘觉得自己要被烦死在安平王府里。
第27章 流泪的内宫
桓越抬起头,盯着石弘的一双浅棕眼仁,诵道:“园有桃,其实之肴。心之忧矣,我歌且谣。不知我者,谓我士也骄。”
石弘收起谕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对诵道:“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心之忧矣,其谁知之?”
桓越道:“非明主,非良君。”
石弘呵呵笑道:“殿下言之有理,可我绕行园里,唯有三棵,一树老朽,一树遭砍,唯此枝可依。殿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多忧无益。”说罢,拿起谕旨,复又展开。
“这有何难?无明主则自作主,无良君则自为君。”桓越回道。
石弘心中一惊!
“忠君不如忠己,若他不如你,他的位子该由你来坐。我不如你,我的位子该由你来坐。”
桓越的眼睛像是深渊,石弘不敢看,双手握着的谕旨像是有千斤重,竟拿不住,痊愈的右臂像是刚断了一样,痛起来。
自己作君主?自己为主?
“我?”石弘失去了声音,从喉咙里抖搂出一个问字。
桓越斩钉截铁的回道:“你年纪轻轻,心胸谋略,见者无一不叹服,为何不能坐最高的椅子?不能的缘由,只有一个,你做惯了奴才。”
石弘感觉全身一股沸腾的热气不断涌上来,血液都是滚烫的,她受不了,她快站不住了,她的双膝如此酸软,抑制不住地想磕在地上。
她怎会是屈人一等的人,她为何只能是臣,不能为君?
为何一个品行才德皆不如自己的人能驱使自己,如同牛马?
她这才真正体会到桓越的可怕之处,为何朝堂的男官都惧怕她,都避之不及,连桓远都要借助石太傅和自己,才敢动她。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第二种声音。她的地位,她的声望,她的境界交汇出另一支溪流,腾腾得像一条江河奔流,无法停止。
石弘在这条河流里眩晕不止,酷夏本就是容易流汗,石弘走出屋子,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眉毛上的汗水止不住地落下。
左右侍从皆凑近扶她,石弘推开她们,摇摇晃晃地往宫里走。
石弘走出安平王府,桓越已沦为章武长公主,后日便要搬离安平王府。
章武长公主请愿去往宁雨寺去修行。
陛下仁慈,允诺了她。
顾衡不能再想李知遥到底瞒住她什么事了,因为李知遥一大早上开始吐酸水,可把她吓坏了,医官到了之后,把了脉,才慢慢告诉顾衡,李知遥怀孕了。
顾衡一时间呆住了,孩子?
医官说已经四个月了,有些人不显怀,所以谁都没有发现,李知遥自己也没发现,她一直以为是胖了。
顾衡还是呆着,四个月了,盘算一下时间,就是李知遥刚复位的那段时间。
桓远真是该死那时候她才大病初愈啊。
虽说李知遥身子结实,但是毕竟大病一场就立刻有孕,肯定是对身子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