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妾常独栖(101)
“老顾曾对我提及,古家自被罢了工部尚书之位后,有好几方人马都盯着空出来的位子,不乏有人求到他面前。”薛国公沉声道,“这次他特地提醒我暗中留意其中两家,派人查探后果然发现有一家与七皇子暗中有交集。”说着看了薛城安一眼。
薛城安心头一跳,忙追问:“是谁?”
薛国公深深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路家。”
路家?难不成是路程?
第五十五回
路家?难不成是路程?
薛城安当然知道这个路程,当年他初来乍到就是和这路侍郎一道临危受命运作被高阳搅乱的户部,即使是现在两人成为了上下级,路程依旧勤勤恳恳、尽心尽力为他办事。这路程也想趟这浑水?他连忙看向薛国公。后者对他点头,说着探子回报的消息:“高阳为三皇子办事,七皇子就暗中拉拢路程。若七皇子真的只是将三皇子视为傀儡,极有可能是用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令路程为他所用,只是没想到后来被你捷足先登。还记得你上次当街遇刺的事吗?”
薛城安自然联想到了:“是路程?”
薛国公点了点头:“嗯,不过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其中是否有七皇子参与已查探不到。”
薛城宁当即提议要抢先一步除去阻碍:“毕竟他现在还在户部任职,难保不会再次打安弟的主意,要知道就地升职可容易多了。”
然而薛城安觉得不妥:“打草易惊蛇。我们的目标不是路程,若不能一举擒王反而会令七皇子提高防范,甚至倒打一耙把矛头对准太子,得不偿失。”现在他们就是要稳,双方都在暗中试探,一旦哪一方先忍不住跳出来把矛盾摆在明面上,那绝对没好果子吃。
薛国公示意英堂说说自己看法。英堂道:“从表面上看路程与七皇子并无往来,若他出事也牵扯不到七皇子身上。孙儿觉得我们还是先明里暗里挑破两人关系,到时候再想办法打击路程,好顺理成章地拖七皇子下水。”
这边男人说着话,那边女人也没闲着,不过她们的关注点明显不同。
女人在一起说话无非围绕着男人、孩子和家庭这老三样,从容嫁过去快一个月了,与琮般的相处无疑是娘家人十分关注的问题。面对殷殷关切的祖母从容也不想令她不快,问她话一律只回答好,一切都好,总算是令得薛老夫人放下心来。“看来,容丫头的好消息也快了。”她笑着对两个儿媳说道。见她得公婆看重、相公喜欢,世子夫人与薛秦氏自然也是为她高兴,然而个中心情只有从容自己才能体会。
又与老夫人说了几句从容便提出要去看几个妹妹,得到允准后直奔依雪阁去。从雨也在,两人正坐在屋内闲谈。本来从容是想突然出现吓唬她们,结果顺毛先叫了起来,倒把她唬了一跳。从雪见了直乐,把顺毛逗过去呼噜毛绒绒的狗头,一边毫不客气地嘲笑:“活该,让你坏心眼要来吓我们。”
从容讪讪然看着顺毛被绻绻带下去才敢进门。“从央呢,怎么没见她?”她问从雨。
从雨挥手,一副懒洋洋地样子靠在贵妃椅上:“她说要看书,才不跟我们闲聊。我看啊她总有一天会与外界脱节去。”话语里十分不满。从容好笑地看着她们两个,正巧她也不想再回到祖母身边听她们说一些夫妻之道,干脆加入她们一起说笑。从雪从雨本就是性格活泼爱说话的人,再加上从容时不时发表意见,话题一变再变最后成功跑偏,谁都不记得最初谈论的是什么了。
后面她们聊起了从月。这些日子从容经常和琮般回娘家,十分清楚从月在齐王府中的生活。自孕初闹那一下后,许是胎气激荡导致从月害喜十分厉害,到了五个月时才稍稍好转,不过她孕中多思,齐王对李赵氏的余情未了令她十分不安,如何能安心养胎?齐王与她说得最多的还是腹中胎儿,对她这个侧妃也不过是淡淡地。据说现在孩子都满月了,可她脸与四肢却很消瘦完全没有产妇的富态,这令薛秦氏很担忧,唯恐出意外。
“我听我那三叔母说齐王最近似有迎娶正妃之意?”从容突然想起在婆家时听来的消息忙向她们求证,然而两人均是一脸茫然,“我们很久没出去了,外面的消息也是陆陆续续听家里人说起,也不全面。”从雨实话实说。
而从雪当即怒了:“齐王怎么这样,月姐姐孩子还小呢。”她看起来就像要立刻去找薛城安的样子,吓得从容忙拦下她,“你也别说风就是雨,眼下这情况咱就别给爹他们添乱了。再说了就算齐王真要迎娶正妃,我们有什么立场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