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小爷的坏话?(110)
陆书瑾哪是没眼色的人呢,当即大方地给蒋宿分了一个,蒋宿立即哥俩好地揽着她肩膀直咧嘴。
两人分食了包子,陆书瑾忽而问道:“蒋宿,你平日里跟方义关系不错?”
“那当然,都是好兄弟啊。”蒋宿舔着嘴唇回答。
“那你们二人会不会同榻而眠?”陆书瑾想了想,补充道:“在没有第二间房的情况下。”
谁知蒋宿说:“我经常与他一起睡啊。”
“什么?”陆书瑾讶然。
“我爹总骂我不成器,每次挨了骂我就去找方义,睡他的房中不回家,你若是想睡也可以来啊,咱仨一起。”
陆书瑾赶忙摇头:“不必了。”
“也是,”蒋宿啧了一声,说道:“别跟方义一起睡,他这个人睡觉不老实,上回他睡死后不知梦到了什么,抱着我嘴里喊着鱼儿蝶儿的就开始亲。”
陆书瑾微微瞪大眼睛,惊讶道:“你让他亲了?”
“我一巴掌给他扇醒了。”蒋宿想着就乐起来,“他迷糊醒了之后问怎么回事,我说拍蚊虫哈哈。”
接着又说起方义在睡觉的时候摸他腿,最后摸到不该摸的地方自己吓醒的事,笑得前俯后仰,最后被走进来授课的夫子看到,还点他起来背书。
陆书瑾一面惊讶方义看起来正正经经,竟然是贪色之人,一面又明白男子之间有亲昵行为也极为正常,昨夜萧矜给她暖脚一事也算不得越距,最多是格外用心的关照罢了。
她长这么大,接触男子的机会并不多,连表兄弟见面的次数都少,是以女扮男装时要尤其注意去学习正常男子的行为和如何相处的方式,以免反应过度惹人怀疑。
午膳被萧矜喊去一同吃,现在陆书瑾已经完成了她要做的事,自然不必在与萧矜装冷脸。
季朔廷看着两人自然而亲近的交谈,眼睛里写满了好奇,恨不得马上逮着萧矜一顿问。
先前他与萧矜做赌,齐铭不会那么快对陆书瑾出手,赌输了,交出去一块上好的砚台。后来又立了个赌,赌陆书瑾会被齐铭的伪善蒙骗从而帮他做事,现在从萧矜和陆书瑾的关系看来,他显然又赌输了,但他想知道陆书瑾究竟在齐铭那里做了什么。
但学堂人多眼杂,不适合问。
等到下午一下学,季朔廷就拽着萧矜离开学堂。
陆书瑾收拾了书本,自己回舍房,在舍房院前却被突然出现的吴成运给拦住。
自从她调到丁字堂之后,就基本没与吴成运碰过面了,不过这家伙看起来奇奇怪怪的,但身上并无丝毫恶意,每次见了陆书瑾都走上来笑着与她说两句。
这会儿吴成运站在面前,神色很是正经道:“我有一要事寻你,可否进屋去说?”
陆书瑾难得见他这般严肃,应了一声去开锁,门打开之后她在木柜旁换了鞋,边往前走边将身上的书箱取下来,刚要放下,猛然看见错角的墙边正坐着两个人,皆垂着头背靠着墙,一副晕死过去的模样。
是萧家侍卫。
她心中一惊,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关门声,还不等她回头,后颈就陡然传来一阵剧痛,继而整个人眼前一黑,极快地失去了意识。
陆书瑾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最先感觉到后脖子的疼痛,她轻动了下身体,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绳子捆住动弹不得,正坐在地上,眼睛也被一条布给蒙住,什么都看不见。
她先前知道吴成运身上是有些不对劲的,但她是没想到吴成运竟然胆子那么大,敢在学府的舍房动手,不知道萧矜有没有察觉她被抓了。
陆书瑾何时经历过这种阵仗,心里当即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恐惧来,但她沉着嘴角没有动弹,将所有情绪极力掩着,面上不显。
她明白这会儿害怕是没有用的,她须得尽快冷静下来才能应对这情况。
忽而面前不远处传来低低的声响,像是瓷器轻撞的脆声,而后响起有人喝水的动静。
她虽然看不见,但也意识到周边有人,且就坐在她的面前,正端着杯子喝茶。
等了好一会儿,那人知道她醒了却没有说话,显然比她更有耐心,或者是在等她先开口。
“让我想想……”陆书瑾在一片寂静中启声,缓缓开口,“齐铭安排我去那家肉铺,账本又放在那么容易被找到的位置,说明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藏,而那家肉铺那么大没有别的伙计,只有一个爱喝酒的孙大洪,其他人想必一定是被齐铭事前遣散了,所以这本账簿他是希望我找到的,我就算拿走,他也不会强行把我绑来这里。”
“与我有过节的刘全如今还在牢狱之中蹲着,等抄家的旨意下来,没有能耐授意别人绑我。我在云城人生地不熟,树敌并不多,所以想来想去就只剩下一人,”陆书瑾偏头,循着方才的声音找到面前人的准确位置,说道:“是你吧?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