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琢月华+番外(10)
“若是她真与忠义侯世子两情相悦,那便是世子他始乱终弃,伤了她的心。若是她是被世子所辱,那便是世子为非作歹,伤了她的人。”
“更何况,很多女子本就在意清白,我怕我冒昧问了更伤她,只得等着她愿来和我说。”
“臣竟没殿下想的周全。”
温琢在檐下侧首看着她。
“殿下不用去做什么娴良淑德的公主,殿下就是最好的公主。”
她侧首,对上了他温润的眼睛。
“为何突然这样讲。”
“因为公主识人心。”
“能感他人疾苦,比琴棋书画,歌舞女红,重要的多。”
夜里云怀月正翻着话本儿,美人儿便来寻她了。
她换了件干净的白衣,头发用一根白缎子系了起来,想是还在为家中人守孝。
她进门,便跪在地上。
云怀月放下话本,伸手去扶,
“美人姐姐,你有话便说,不必跪着。”
“公主不用扶妾,让妾跪着即可!妾有冤屈,却上报无门!今妾确是一时想不开,多谢公主点醒妾。”
她坐在案前,她跪在下面。
“妾名梅染。家住灯火巷,靠卖面维生。”
梅染的情绪慢慢放缓,娓娓道来。
“六日前,一行衣着富贵之人来到我爹店内,给了爹一锭银子,扬言要吃我做的面。”
“做好后,他们又嚷着要见我,说只要我去,便另有赏钱。”
“我爹推脱不过,便带我一同见了,拿了银子,他们也没做什么,便走了。”
“第二日,我家面馆却被一些穿着兵卫衣服的人查封。”
“说是昨儿在我家吃面吃出了人命,要带我和爹去问话。”
“我和爹便被分别塞进了两辆马车里。”
“爹去哪儿我并不知道,只是我……”
话到此处,她有些哽咽。
“我不知被带到何处,只知是一处布置艳丽的房子,醒来时衣不蔽体,被吊在红绸上,屋里……屋里,为首坐着的应是忠义侯世子,还有一些旁的男人。”
云怀月有些不忍听,但还是问道“你如何确定屋内是忠义侯世子?”
她一双媚眼中含了凄凉。
“我在那屋中两日,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怕他们见我反抗,杀我灭口,因此我什么都不敢做,只得哄着他们,盼着他们尽兴,便将我放了。”
“他们都捧着那位世子,我也是在他们饮酒作乐时,得知他是谁的。许是见我听话,便说要我做外室,将我放回了家。”
“可我爹他,他见我之时,许是觉得,我为了活命,竟辱他门楣,将我赶了出门,我穿着那日的衣衫……早就被他们折磨的残破不堪。”
“而后我爹便悬了梁,只留下了这些银两。”
她从袖中掏出两块银锭,双手奉给云怀月。
“公主,你且看看这银子。”
“这银子有何问题?”
“我想拿银子为我爹筹办后事,去了钱庄,庄老板却同我说,这些银子不是官银,不能换钱。”
第5章 入宫
“不是官银?这些人竟敢私铸银钱?”
云怀月震惊道。
梅染咬了咬唇,轻轻点头,
“妾也觉是如此。”
“妾怕去钱庄兑银之事被他们知晓,惹来杀身之祸。正好借着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对外声张是忠义侯世子始乱终弃。”
“如此一来,若是他不杀我,我便可能是胡乱攀咬。”
“若是他杀了我,却更坐实了,他就是我的骈夫。”
云怀月若有所思,
“那若是他用别的法子杀你,又让你佯装自杀呢?”
“比如用毒,再说你服毒自尽;比如勒死,再将你吊至梁上。”
她低头无奈一笑,笑容清丽哀婉,看得云怀月都愣了三分。
“妾即便是死了,朝虞城中若干仵作,会还臣妾清白的吧。”
“那若是将你溺死,再伪装投河……”
投河!
云怀月忽地一身冷汗。
大多人皆会觉流言不堪其扰,若她也被这悠悠之口逼死……
那红绸坊、假官银,怕是也无从查起了。
云怀月望着梅染绝美的容颜出神,她虽能屈能伸,聪慧机敏,但她孤苦一人,这世间怕是难有她容身之处。
“你今后可有打算?可会读书识字?”
她低下头,有些黯然神伤,
“妾不知。妾无家可归,亦无处可去。但妾幼时,曾随娘念书识字。”
“你可想入宫?”
她陡然睁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入宫?”
“是。”
“本宫思来想去,只有宫内能保你安然无恙了。”
“后宫有六局二十四司,女子各有品阶,做事享奉,你可在此处谋生。”
她低下头思索,小声吐出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