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漫木讷没有反应。
陈修远凝眸看向温漫。
涟卿吓倒,“冠之哥哥?”
涟卿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陈修远这才缓缓收起佩刀,轻声道,“吓唬吓唬她。”
涟卿诧异看他。
陈修远平日不会做这些事情。
陈修远笑了笑,“看看她是真疯了,还是假装的……”
虽然是打趣语气,但目光还是在仔细捕捉温漫的表情。
“冠之……”涟卿责备看他。
陈修远这才歉意,温声莞尔,“我不放心而已。”
陈修远说完,又看向温漫,“现在放心了……”
涟卿轻叹,“吓倒了吗?”
温漫顿了顿,然后摇头。
涟卿同温漫说着话,陈修远就在不远处环臂,身子稍微躬着,倚着一旁的桌沿边候着,也听着,看着……
*
涟卿同温漫一处待到将近夜深时才离开,而后是青鸾入内照看温漫。
涟卿同陈修远一道回了屋中。
“怎么想到同温漫待这么久?”回了屋中,陈修远问起。
涟卿一面宽衣,每一面道,“明日就到柔城地界,地势陡峭,禁军守卫也严苛,我想着今日多陪漫姐姐一些时候,后几日恐怕没那么多精力,也不给禁军这处增加负担。”
毕竟,她去到何处,同谁在一起,禁军都要分神。
尤其是,温漫又不正常,柔城地界中的任何变故,温漫这里都需要人盯着。
所以,她今日是特意同温漫多呆一段时间的。
想到温漫身上的伤痕,涟卿心底就似利器划过……
“你今日是特意试探她的?”涟卿看他。
陈修远沉声,“嗯。”
“怎么会突然试探她?”涟卿好奇,她并没有觉得温漫有哪里不对。
“她是没有哪里不对,但她离你太近了。”陈修远如实道,“也因为她没有什么不对,所以才更觉得不对。”
涟卿看他。
陈修远也宽衣,“这么长时间,温漫都没露面,后来邵泽志暴毙,温漫又下落不明,一直没查到踪迹,就突然在冯志远一事后,贺之同寻到了人。虽然合情合理,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涟卿上前,伸手揽上他后颈,“那你看到了?”
陈修远轻声,“阿卿,任何时候都不要单独和温漫一处。”
涟卿眸间微讶。
陈修远叮嘱,“小尾巴,我认真的。”
涟卿颔首,“好。”
陈修远抱起她,她轻声,“冠之?”
“沐浴,侍奉陛下歇下。”
涟卿:“……”
衣衫宽下,水温刚好,但涟卿还是微微颤了颤。
“没想好,出去。”陈修远淡声。
没想好歪了歪头,有些不满得去了屏风后。
“冠之哥哥。”涟卿揽紧他双臂,指尖微微攥紧着。
“冠……”涟卿再开口,声音很快湮没在起伏的水声中,只剩断断续续的叹息声,随着水波一道,清浅溢出浴桶边缘处……
*
晨间时候,陈壁折回,“主上,打听清楚了,如果是从霄关到柔城附近,正常需要十余日脚程,但如果是军中急行军,如果没有遇到阻拦,大致是四五日!”
十余日,四五日……
陈修远心中大致清楚了。
“陛下呢?”陈壁没看到。
陈修远抬头看了看山丘上,陈壁顺势看去,是见涟卿同魏相,午作宁,顾白城,还有郭白彻几人在一处。
这趟东巡,陛下一直没有懈怠。
在泰城出事之前,陛下确实是每日晨间都会同几位大人一道,一面散步,一面讨论事情。
陛下习惯在晨间和诸位大人商议,因为习惯了前一晚会将翌日要讨论的事情,提前思量一遍。
所以,陛下一直是个勤勉,但同时也认真,谨慎的人。
泰城出事后,晨间议事中断了几日,倒是今日又见陛下同诸位大人一处,应当是,马上要进入柔城地界,所以不少事情要提前商议的缘故……
陈修远远远看着山丘处,涟卿同魏相几人一处。
时间过得很快,不过短短数月。
她从一个早朝都会紧张的东宫,到了眼下能同魏相几人谈吐自如,不怯场,也自然。
他不在的几月,她应当比谁都勤勉,可刻苦……
思绪间,觉察身侧的目光一直在打量他,陈修远看向陈壁,“怎么了?”
陈壁深吸一口气,悄声感叹道,“主上啊,我刚才一直在想,日后主上是不是要做上君?”
陈修远:“……”
陈修远睨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修远没吱声。
陈壁继续凑近,“我知道主上你想做,但是……”
陈壁轻嘶一声,“上君,那不等于是中宫吗?”
陈修远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