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淼说完,陈壁和陈修远对视一眼。
陈修远看向陈淼,“不无道理!”
陈壁也对陈淼刮目相看,“长进了!”
陈淼挠了挠头,“是师傅教的好!”
陈壁伸腿踢他。
陈淼赶紧躲开。
“继续查去,还有,小心些!”陈壁又吩咐了声。
“哦。”陈淼这才离开了屋中。
三人都是身着的禁军衣裳,天子在屋中,有禁军值守很正常,郭维没有透露陈修远在,陈壁又是一直跟着天子的,旁人没有多怀疑。
等陈淼离开,陈壁才看向陈修远,继续道,“主上没事吧?”
陈修远摇头,“没事,我看冯志远神色不对,尤其是后面情绪激动,我当时就觉得他有问题,多留了一个心思。正厅是府中最稳固的地方,正厅中最稳固的就是夹角处,所以看冯志远动作不对,先扑到涟卿到了角落处。正厅这么显眼的地方,他藏不了太多硝石火药,他一步步刺激涟卿到他跟前,说明他跟前危险,去到角落反而没事。”
陈壁长叹,“没想到在西秦,比燕韩还要惊心动魄,早前谭王之乱,谭思文带人在背后撵都没这么惊险的!”
陈修远低声,“鄞州这处不安全,要赶紧离开。”
冯志远既然是引涟卿来鄞州的,怕还有后手。
“那我去告诉魏相一声。”陈壁正欲转身,陈修远唤住,“陈壁。”
陈壁转身,“主上?”
“先不要告诉魏相我在。”陈修远叮嘱一声。
陈壁诧异,“主上怀疑魏相?”
陈修远摇头,“我不怀疑魏相,我是怀疑魏相身边的人,这一趟出行的人。”
也是。
如果今日冯志远的同伙是混迹在禁军中离开的,那一定还有眼线在!
幸好这次主上是禁军身份跟来的。
否则,旁人还会再单独针对他。
“我知道了。”陈壁话音刚落,陈修远继续道,“再去打听打听那个叫冯逸云的人,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冯志远要弑君,弑君是死罪,另外的儿子和孙子都支开了,没留意让这个孙子留在这里。”
说到这里,陈壁也皱眉,“我也觉得奇怪,这个冯逸云出现是干什么的!就来见陛下一眼,和陛下说说话?说不通啊!”
陈壁闹心。
但陈壁的话却提醒了陈修远。
——就来见陛下一眼,和陛下说说话?
陈壁见陈修远看向自己的目光出神,“主,主上?”
陈修远也看向陈壁,再次确认,“冯逸云一共说了几句话?”
陈壁轻嘶一声,说多也不多,但说少也不少。
——陛下,祖父大病一场,一直没有痊愈,见到陛下激动,咳嗽加重。祖父这样的状态有些时候了,大夫看过,也开了方子,但没那么快好。陛下问起的话,草民代劳。
——冯家到草民这一辈,人丁单薄。家中原来还有大伯,但去年过世了。大伯娘带了兄长回娘家省亲,眼下不在家中,所以,眼下府中,只有草民同祖父两人。
陈壁轻叹,“就这两句。”
陈修远没有应声。
当时冯逸云说话的时候,陈修远一直在打量他。
冯逸云年纪不大,但见到天子并未慌乱,谈吐也泰然自若。
等等。
陈修远忽然皱眉,“人丁单薄,家中大伯去年过世了,大伯娘带了兄长回娘家省亲,不在眼中……”
陈壁微讶,“怎,怎么了,主上?”
陈修远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在特意误导,马上让人去找,当时冯府中那个年纪的中年妇人!”
陈壁惊讶,“这,这……”
惊讶又觉得有些突兀。
“不会吧主上?”陈壁惊呆。
“会!”陈修远拢眉,“冯逸云年纪不大,但见到涟卿,也就是天子并未慌乱,谈吐也泰然自若。你说的对,他是特意来看涟卿的。”
陈壁语塞!
陈修远继续道,“冯志远制止不了他,所以支开他后,特意同涟卿说了这么久的话,是让人不易察觉,也没有反应时间,好让冯逸云能够顺利离开!”
陈壁倒吸一口凉气!
“你想想,有两个细节。第一个,你肯定看到了,冯志远眼中懵了一层白纱,不像是假的,冯志远应当已经看不清东西很久了。”
陈修远说完,陈壁反应过来,“是,我当时还想,他眼睛还像看不清楚!”
陈壁越想越通透,“所以,他还需要另一个人,要替他确认来的是不是天子,也要看天子的神色。”
“所以,这个人是冯逸云!”陈壁连在一处了!
陈修远未置可否,继续道,“第二条,冯志远是什么时候支开冯逸云的?”
陈壁轻嘶一声,“是陛下说今晚要在府中留宿之后,冯志远才让冯逸云去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