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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盖曜容华(237)

郭维轻叹,“刺客就两人,当场被禁军制服,但禁军护卫的时候,天子倒地,手臂应当有剐蹭和擦伤,太医去诊治了。”

郭维能这么说,陈修远心中松了口气。

关心则乱。

原本祭天大典这样的场合,守卫就森严,想行刺根本不是容易事,陈修远目光重新落在两具尸体上,都是身着禁军的衣裳,陈修远不由问起,“人是怎么混入的?”

“太傅请看。”郭维领了他上前。

两人在尸体处蹲下,郭维细致同陈修远说起,“祭天大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对禁军而言也是最重要的事。所以谨慎起见,即便是禁军内也会分为四支。随身护卫天子的一支,都是禁军中绝对可靠的,祭天大典期间,这些人的佩刀上会着红丝带,换言之,只有佩刀上有红丝带的禁军才能在天子身侧;紧接着是负责祭坛和寝殿的禁军,佩刀上是黄丝带。红丝带和黄丝带都是层层挑选之后的人选,风险极低;然后就是在山脚东西两处苑落值守和鲁山中巡逻的禁军,分别是绿丝带和蓝丝带。禁军都是佩刀不离身,不能出错,所以这两个人混入的,是鲁山中巡逻的禁军队伍。也就是说,即便混入,也接近不了天子。所以,很少有人会在祭天大典的时候刺杀天子,这是疑惑之处,既然明知刺杀不了,还混入其中,那目的只能是引起混乱或者,就是亡命之徒。”

郭维说完,陈修远又仔细看了看两具尸身手中的佩刀,还有郭维,以及周围禁军腰间佩刀所系的丝带。

确如郭维所言。

“查出什么了吗?”陈修远又问起。

郭维沉声道,“就两个刺客,当场就被制服,原本是想审问,但对方自尽了。自尽前,说自己是定远侯府的人,誓死追随定远侯去了。”

四目相视,郭维轻声道,“线索断了。”

陈修远目光又重新落在两具尸首上,没有出声。

*

等到寝殿的时候,太医,和徐老大人等朝中几位重臣都在。

天子遇刺一事非同小可。

尤其又是在祭天大典的时候。

“太傅,您来了。”大监见到陈修远,涟卿也闻声转眸。

“陛下没事吧?”陈修远看她,涟卿怕他担心,“没事,就是小擦伤。”

“太傅。”几位老臣拱手。

“我方才去祭坛那处看过了,刺客已经伏法,说是与定远侯有关,但此事尚未清楚,诸位大人暂时不要同旁人提起。”陈修远说完,徐老大人颔首,“老臣也是此意。天子初登基,百废待兴,如今的祭天大典,百姓都看着,没必要多生事端。”

徐老大人的想法与陈修远不谋而合。

“我与诸位大人先商议此事,陛下先歇息。”陈修远说完,涟卿颔首。两人之间有默契,涟卿会意,陈修远让她不要对此事表态,是有他的用意。

陈修远与一众老臣在寝殿一侧的偏殿商议事情,涟卿隐约能听到几人的说话声。

她的手臂没什么大碍。

禁军情急之下护着她,她没留意,脚下踩空,不严重,只是破了皮,但当时那种场景下,太医和禁军,尤其是大监吓坏了。

其实方才太医看过,也就是擦伤。

太医不方便上药,原本是何妈代劳的,但徐老大人几人来了寝殿,此事就暂时搁置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徐老大人等人在,多有不便,等他们离开后再上药就是。

稍许,徐老大人等人前来辞行。

涟卿颔首,又同陈修远道,“太傅留步,朕有事同大夫商议。”

何妈阖门退了出去。

寝殿中就剩了涟卿与陈修远两人。

擦伤在胳膊上,他伸手,从衣领处替她将一侧的衣裳宽下。龙袍,中衣,而后是里衣,都落在手腕处,露出自修颈处起的凝脂如玉。

擦伤在近肩头处,方才在寝殿中暂歇,青丝斜垂在肩头,他伸手绾起,指尖触到她时,她微微颤了颤。

其实上药的时候擦伤处还是有些疼,她没出声。

“疼就说。”他看她。

“有些。”她想起在书斋阁楼处替他上药的时候,好像同眼下很像。只是那时候他伤得重些,眼下她只是擦伤。

明明就是六七月的事,仿佛过了许久一般……

“再忍忍。”他的声音温和醇厚,如玉石温暖。

她轻嗯一声。

他指腹轻轻点在伤口处,她有些心猿意马。

“就两个人,就算是亡命之徒,也应当清楚接近不了你,他们不是来刺杀的。”殿中没有旁人,陈修远直言不讳。

涟卿轻声道,“我也觉得奇怪,周围都是禁军,他们根本接近不了,我如果不是踩空,兴许连擦伤都没有。我也在想这两人的目的,如果不是行刺,是来搅局的,但祭天大典都结束了,就要算要搅局,也应当是之前,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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