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应当是个极其好学,且极有学识和天赋的人,还是这个年纪……
这些都是大儒,学者,和国子监的学生心中所想。
但也有朝中官吏敏锐得捕捉到了更重要的端倪——东宫在朝中的威望,应当要从这里开始了,从国子监的学生处,国中的大儒,学者处,从国子监论道处!
第039章 糖葫芦(上)
今日的探讨大约在黄昏前后结束。因为有大儒的参与,今日的探讨与昨日相比,激烈和精彩程度大有不同。
遇强则强,国子监的学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反而被调动了潜,慷慨激昂,指点时政,激扬文字。场上有讨论的,场下也有议论的。有争论,有探讨,思辨的碰撞中,不知不觉,一上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
暂歇稍许,很快,又开始了下一场探讨,激烈和精彩程度不减晌午之前。
虽然明日才是正式的国子监论道,但越正式,受得限制越多,反倒不如今日这般兴致闲谈。这场盛会前的预热,兴许比盛会本身都还要精彩。
……
等今日的探讨结束,国子监的学生们围着几位大儒继续请教;涟卿则同崔祭酒和傅司业一道。
明日就是国子监学生论道,早前定下的议程因为部分行程的调整也要随着调整。崔祭酒和傅司业将调整过后的议程递给涟卿过目。
早前的探讨过后,崔祭酒和傅司业看她的眼神都与从前不同,并非是她学识到出神入化的程度,只是之前在朝中的低调同方才的信手拈来的冲击太大,而且,东宫的学识确实在国子监的这一批学生中都算出类拔萃的。
“就按崔祭酒的意思来。”涟卿大致看过。
“是。”
等涟卿从翠园出来,也见郭维同信良君在一处说话。明日就是论道,鸣山书院中的布防和安全也到了最该谨慎的时候。
见了她上前,郭维停下,“殿下。”
信良君则是看了她一眼,没说旁的,就叮嘱了郭维一声,“看紧些。”
郭维应声后,信良君转身就走。
虽然还是没搭理她,但涟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好像是头一次,信良君看她的眼神不像早前那么厌恶,或者凶神恶煞。
一侧,郭维出声,“殿下放心,鸣山书院的布防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信良君也在,不会有旁的事,只是……”
郭维言罢看她。
“说吧。”涟卿轻声。
郭维继续道,“明日就怕万一,有人趁着国子监论道的时候行刺东宫,所以会让人在殿下在殿下身。”
涟卿颔首,“好。”
她不知道为什么郭维会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郭维握拳轻咳两声,“方才同信良君商议,最保险,是末将同信良君中的一人守在殿下身侧。末将要统筹整个鸣山的布防,但信良君在,殿下这处恐怕多有不便,所以末将刚才寻信良君商议,请信良君明日替末将总揽全局,末将在殿下这处。但末将也没想到,刚才同信良君提起此事的时候,信良君说他明日同殿下一处。”
涟卿:“……”
涟卿瞪圆眼睛看他,她不愿意啊!
郭维再次轻咳两声,特意道,“刚才太傅也在,信良君提起的时候,太傅没说什么。”
岑远?
岑远这么谨慎的人都松口了,她好像也不好说旁的……
涟卿轻声道,“照郭将军的意思办吧。”
“是!”
*
从翠园回苑中路上,涟卿还在想信良君的事,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她,“殿下。”
涟卿转身,姜容?
姜容拱手,“殿下。”
“有事?”涟卿疑惑看他,她看得出,昨日姜容其实是能避则避。
姜容抬眸看她,“没什么要事,就是方才听到殿下说起宴书臣的手记和对宴书臣的见解,有不谋合同之处,心中尚有感慨在,我一直喜欢宴书臣,也看过他很多书册,只是如今提起他的人很少了,所以刚才听到殿下口中的宴书臣,料想殿下应当很推崇他,故而,想同殿下探讨。”
姜家是西秦国中有名的书香门第,子弟可以不入仕,但在致学中素有威望。
姜容昨日不怎么愿意见她,但今日说起宴书臣来,就全然换了另一幅模样,是真的兴趣不在权势上,而是在念书与学识上。
譬如当下,就兴致勃勃问起,“殿下看过《历山游记》吗?”
涟卿眉头微拢,她记不得早前的事了,但看过的书好像都在脑海里,《历山游记》,她有印象。
涟卿颔首。
姜容目露喜色,痴迷道,“殿下熟悉宴书臣,可否觉得《历山游记》其实是出自宴书臣之手?”
涟卿拢眉,《历山游记》是公子齐写的……
涟卿正要开口,脑海中却忽然掠过意思印象——“我觉得,《历山游记》就是宴书臣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