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看他,陈壁自觉消声。
等陈修远没看他了,陈壁又才继续,“主上不是让盯着崔平周崔祭酒吗?刘凝予来鸣山,崔平周单独见过他,尽管遮遮掩掩,背地里关系很亲近,听到刘凝予叫崔平周叔父。崔平周见过他之后,多了一柄价值连城的深海珊瑚。估摸着,在鸣山书院的这几日,崔平周会给刘凝予开后门,让他多同殿下一处。这人是花花公子,好.色,因为好.色,手上惹了不少事,都被他老子压下来了,早前养的瘦马都遣了,没人敢提这些事。这一趟他随永昌侯入京,怕是要找天子提亲的……”
陈壁说完看向他,怕他当场翻脸。
“嗯。”他轻嗯一声。
就嗯?
陈壁诧异。
陈修远转身,多一声都没坑,陈壁满头包,“主上,不想想办法啊?”
“不用。”他淡声。
陈壁眼珠子都险些掉出来,他都替殿下紧张,主上竟然不,那可是冲着娶殿下入京的!
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吗!
不对,陈壁皱眉,他又不是太监,这个比喻不对……
“主上,真不管啊?”陈壁不信。
陈修远驻足看他,慢悠悠道,“你不是在吗?”
陈壁:“!!!”
陈修远淡声,“看面相就是个草包,你也说了他就是草包,涟卿自己能应付,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你连个草包都应付不了?”
陈壁语塞,一时无法反驳。
陈修远继续道,“今日才第一日,各处的牛鬼蛇神才刚露面,拉开帷幕,这个刘凝予连牛鬼蛇神都算不上,顶多是个幺蛾子,你搞不定再来找我。”
陈壁头疼,但陈修远已经转身。
陈壁想死的心都有了。
*
另一处,副将也到信良君跟前,“主上,永昌侯世子来。”
“刘云泽?”信良君意外。
副将握拳情话一声,“不是,是凝予。”
信良君皱眉,“怎么回事?”
副将凑近道,“东宫是女子,早前的永昌侯世子刘云泽成过亲了,所以,得换人。”
言及此处,信良君眼中都是鄙夷和厌恶。
又是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世家……
正好,刘凝予同旁的世家公子一道走来,刚好行至信良君跟前,副将都愣住。
刘凝予和旁的世家公子也都愣住,“信,信良君……”
光是他眼中的煞气就让人不寒而栗,尤其是这股煞气都看向刘凝予一人的时候。刘凝予整个人都跟着抖了抖,背后瞬间被冷汗湿透,吓得都不敢喘气。
“滚开!”信良君沉声。
刘凝予懵住,他好歹是永昌侯府的世子,信良君就当众让他滚来,他颜面都丢尽。
“听不懂是吗?”信良君的手放在佩刀上。
刘凝予当场腿就软了,不是不想滚,而是根本走不动,还是永昌侯府的管家上前将他扶开。
信良君从他让开的位置走过,身后的煞气都拧成了一股风,等他走开,都吓得刘凝予不敢动弹。
管家提醒道,“世子别惹信良君,侯爷交待过,信良君就似一匹不受控的野马,谁都不放在眼里,他连东宫都熟视无睹,世子还是尽量别同信良君冲突。这一趟侯府入京是来提亲的,要事为重,避开他就是。”
“好好好!”刘凝予胆子都险些吓破,尤其是刚才看到信良君手窝在佩刀上的时候,但眼下忽然管家提起东宫,他又色.心一起,想起方才见到东宫的模样,身段,还有声音,忽然又将信良君抛到了脑后,就想着日后同东宫大婚的事,肯定是说不出的滋味。
这次父亲带他一道入京,原本也没想过他再回永昌去,只要求亲完,他就会客居京中,等着同东宫大婚。东宫马上临政,如果在东宫登基前成亲,他就是最早的那个,这种小姑娘,他玩过的太多了,最惦记的,就是最初的情分,他有的是方法让她离不开他。
思绪间,旁的世家公子唤他,“凝予兄。”
刘凝予上前寒暄。
正说得正欢时,旁人提醒,“看到没?是姜容。”
刘凝予顺势看去,果真是姜家的三公子,姜容,也是姜老爷子最疼的孙子。
身旁的人调侃道,“这可是老爷子最疼的孙子啊,这个时候让姜容入京,是要送到东宫吧。看来这次姜家是下了血本,将姜容就拿出来了,国中哪个贵女不喜欢姜容?”
刘凝予轻哂,“可惜了这幅皮囊,怕是男子都喜欢,但他是姜家的子弟,谁敢动?”
“估计,东宫也会喜欢他。”
*
“三公子,这处。”大监很少主动唤人上前,涟卿顺势看去。
“姜容见过殿下。”他低着头,声音清冷。
涟卿轻嗯一声,这个名字很快同脑海中贺之同提过的印象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