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臣(154)
水波涟漪,梁嬿搭上他肩膀,水珠顺着她手臂抬起滑落到男子胸膛,道:“胡说八道。”
赵千俞笑笑,晦|暗的眸子与往日不同,心思昭著。
大掌落在住梁嬿纤细的腰肢,将人从水面抬起些许,又将她拥在怀里。
梁嬿掌心抵着他肩头,暂时挡住他似要低首说话的动作,叮嘱道:“浴池里的水有些凉了,不宜多留,容易染风寒。”
“听长公主的。”
赵千俞目光落到梁嬿脖子如雪肌肤上那被水粘住的花瓣上,心思一起。
唇瓣含住孤单单溅起黏在脖子上的花瓣。
花瓣娇艳,轻舔慢咬。
发丝垂落粘在颈间,纤白的玉颈高高扬起,梁嬿脖子下意识往后仰,葱白手指插|进十七半扎的乌发中。
对他的若即若离,梁嬿甚至悄悄将他伏在心房的头颅往里靠了靠。
夜幕悄然降临,长公主府上上下下点了灯笼,檐下的灯笼一排排挂起,比月光还要明亮。
围了浴池一圈的白纱被撩起,侍女们正清理浴池。
花瓣被捞起。
放入浴池时,花瓣皆是现摘的,娇艳欲滴,而此时许多花瓣似被蹂|躏过一样,惨不忍睹。
而浴池边漫出水来,将干燥的地面弄得湿漉漉。
浴池的木榻边,更是一塌糊涂。
寝屋中点了熏香,清幽的味道甚是好闻。
床幔垂下,将通明的烛光挡了些许在外面。
梁嬿昏昏欲睡,眯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翻身,却被一双遒劲的手臂环住腰肢,令她动弹不得。
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抱着她,不知是睡醒了,还是根本就没阖眼的男子,一直盯着她看。
手臂逐渐收拢,睡眼惺忪的梁嬿,迷迷糊糊中彻底清醒过来。
她被十七紧紧抱在怀中,两人相拥近乎贴着,中间的缝隙小得可怜。
梁嬿脸颊染了红晕,整个身子往被子里缩,头埋进十七胸膛。
哪知她仅仅是往下缩了缩,大腿间便扯得疼。
梁嬿轻蹙眉头,在浴池中的绮丽场景便自动从脑海中弹了出来。
羞赫下她额头贴到十七胸膛,想让那些画面快快从脑中消失。
“别闹,淼淼乖乖睡觉。”
头顶传来男子低低的嗓音,而他那指腹正轻轻摩挲她侧腰。
手指不像浴池边那样带着濡意,反而是干燥柔软的。
“脸皮真厚。”梁嬿又气又羞。
她心中不平衡,动了动牙齿,犹豫片刻一口咬在他胸脯。
被他咬了数不清的次数,梁嬿总要报复一次。
听见十七的闷哼声,梁嬿有几分开心,缓缓松开牙齿。
就着床幔透出来的烛光,梁嬿摸摸了她的杰作。
小小巧巧的牙印颇为可爱。
牙印小巧,似天边弯弯的月亮。
梁嬿顺着牙印从头摸到尾,指腹便在十七胸膛绕着新鲜的牙印子画了一圈。
她在画圈,他亦是如此。
位置不同罢了。
垂眸看着怀里饶有兴致的梁嬿,赵千俞低哑着声音道:“好玩吗?”
“好玩。”
梁嬿脱口而出。
话毕抬头便迎上男子晦暗的目光,梁嬿暗道不好,当作没看见般匆匆埋头,指尖戳着他胸脯,似在发泄。
倏地,梁嬿看见他胸膛的一道疤痕,微怔。
她停了动作。
指甲盖大小般的疤痕在白皙的胸膛尤为惹眼。
应是很早便有的伤疤,如今只剩浅浅的痕迹。
指腹抚摸伤疤,梁嬿低垂眼睫,有几分落寞。
较之前,梁嬿情绪有些低落,赵千俞见她抚摸胸膛的伤疤,便猜到她心绪低落的原因,道:“这伤是三年前留下的。三年前的一个夜里被人偷袭,也是我大意,让贼人有机可乘,索性没伤及心脉。”
梁嬿面色微白,光想想那凶险的画面便害怕,对他这随意的语气更是不悦,“少得意,便不会大意。”
赵千俞笑笑,格外喜欢她炸毛又完全没炸毛的模样。
揽住她肩头,赵千俞拥她更紧,道:“那支箭羽本是冲着我长兄去的,是我眼疾手快,挡了一下。虽受了伤,但我一剑斩下贼人的头颅。”
听出他话语间得意的味道,梁嬿非但没有夸他,指尖反而用劲,戳了戳他胸前的伤疤,呵斥道:“让你强出头,你用手上的剑挑开箭羽不就好了?非用身子去挡不可吗?”
赵千俞握住她手,正经道:“那情况下,倘若换做是少帝,长公主会如何?”
她只是也会跟十七一样,没有片刻犹豫冲去为弟弟挡一箭。
梁嬿设身处地想了想,叮嘱道:“以后不能冲动。”
眸光流传,赵千俞道:“其实我很厉害的,这伤是个意外。”
能杀掉山林中穷追不舍的恶狼,而只被抓伤小腿,自是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