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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春+番外(87)

作者:李竹喧 阅读记录

“狸狸莫怕,这都是正常的。”

他半坐卧在床头, 耳后落下的吻同他的话音一样轻柔迷幻。

元承晚的确因他的揉弄缓解不少, 美目失神地半阖起来,眼前的一切都恍若一个梦。

一个在漫天漫目的红纱帐中, 被遮掩起来的旖旎梦境。

她缓过了那阵疼痛, 可他的手却不停。

女子另一只手死死攀住裴时行的臂膀,她遍身俱是方才在睡梦中散出的冷汗, 甚至在交襟处还多了些其他。

此刻俱都湿哒哒黏在身上, 同玉面上紧咬的红唇一般。

令人难以忍受。

“裴……”

他故意在她耳心里嘘声, 惊的她蓦然止了话音。

而后冠冕堂皇道:“众人都睡下了, 狸狸若出声将外间守夜的人喊进来了可怎么办?”

她的神智本就在今夜的险境里被磋磨过一番, 脆弱又惊惶。

眼下又在裴时行的掌中吃尽苦头。

仿佛又出了一身汗。

泪眼盈盈的女子颊边黏了发丝,却无力去拨开,只觉自己被他完全掌控在手。

无论是神智还是其他。

于是她只能在这不可测的冷热里交织沉浮, 被迫将最后一丝神智泯灭。

整个人都好似自一片水光里捞出, 绚丽又脆弱, 被无边夜色晕染出朦胧的绮艳。

偏偏他所有的话音都带着夏夜潮而湿的热气灌进耳心, 清晰无比:

“冲任血旺,脾胃气壮,又兼了颤声娇的功效,如眼下这般足而浓,都是正常的。”

“此乃生化之源旺也,狸狸不必害怕。”

可她怎能不害怕呢?

新月似一弯娥眉,盈盈注视着世间有情人,辉辉有光,却沉默地划过大半星夜良宵。

帐中的两道人影被月色照出隐约轮廓。

衫轻羞指现,持缝合欢扇。

可元承晚侧目,望着细纱帐壁上映出一团交织的浓影,当真要哭出声来。

但此间情状便是更加压抑,令她紧紧咬住口唇,不敢泄露一丝声响。

她手下更用力地拽紧了裴时行的墨发,另一只手也由抚变作扯。

“好了,可以了,本宫不要你……”她挺腰半晌,终究失却力气,无力地仰靠回去。

甚至顾不得拽拢住襟怀,只口中哭诉道:“不要你,不要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裴时行终于抬起头松开唇齿。

男子眼尾泛红,俯盯着她,沉沉咽了下去。

他就是这样的,卑鄙无耻,乘人之危。

她也不能说不要他。

长公主又无辜地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至翌日,恢复了往日从容高贵之态的长公主延请了御医入府,又亲自把脉诊过,得她一句“此乃常事,殿下不必担忧”。

方才放下心头羞怕。

可她绝然不可能因此放下对裴时行的恼怒。

他仗着自己数月以来比她多读了几本医书,便敢趁她昨夜忧惶无主之时,蓄意欺瞒蒙骗。

说甚此物乃是自无定性,会随着她的饮食气性而变。

若如长公主这般受了惊吓,有肝经血热抑或郁怒之气积压,便会损了孩儿。

故而须得观其色,尝其味。

唯有浓白光彩者方可放心。

又顺着话意说,既是要尝,眼下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她昨夜亦是昏了头脑,惊惧之下,竟当真应允。

于是府中众人又发现殿下对驸马变了态度。

裴驸马仿佛一夜之间变作了殿下的眼中钉,每一寸言行举止都令她实打实地看不过眼。

尤其是此刻,驸马不过举盏啜饮了一口茶水。

甚至以他世家教养出来的极佳礼容,饮茶时修长指节有力亦适力,落盏无声。

喉间亦未曾发出不雅的“咕嘟”吞咽声。

但殿下还是渐渐变了神色,美目之中,怒意逐渐积聚,而后熊熊燃起,洞亮似火。

裴时行几乎可以自她的琥珀眼眸中望见自己的清晰倒影。

可是滴水之恩,复当涌泉相报,他乖顺地受下了恩人的怒目。

而后同她说起了另一桩事。

寄望为自己继续稳坐驸马宝座多添些筹码:

“殿下,昨夜街上的事已查出些眉目了。”

说起这般事体,他的眉目褪去方才的轻艳,渐渐变得肃穆起来。

“安康坊中浚仪桥、前横街处生了动乱,路隘人稠,游人如贯鱼,被困人潮中出不得。据刑部今日统计,共十三人被踏死。”

浚仪桥正是她们昨夜所在之地。

元承晚终于还是听到了这般消息,心头有后怕,亦有惋痛之意。

“那最开始急奔过市,而后亮刀行凶的那灰衣男子可有查清,背后追他的人又是谁?”

“这正是奇诡之处。那身短的灰衣男子不见了踪影,许是乘乱窜逃,官府尚在搜寻其人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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