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48)
她正打算悄悄出去,帐内的人突然开了口。
“过来。”
桃夭磨磨蹭蹭走过去,手指拨弄着白帐上的蝴蝶,问:“先生可要起了?”
他“嗯”了一声,一只洁白似玉的手伸出帐子,“衣裳。”
桃夭立刻重新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递到他手里,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床单定然是要洗一洗的,她刚才摸着都湿了,想着想着,忍不住背过身去。
先生真的好可爱!
“你笑了。”
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
桃夭回头,白帐被人挑开,一身雪白交衽里衣,文雅如玉的美貌郎君眸色暗沉盯着她。
“我没笑!”
“笑了!”
“我,我真没笑。”心虚的桃夭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声若蚊蝇,“先生定是看错……”
她话音未落,眼前一暗,身形过分挺拔颀长的男人突然站了起来。
一时没有防备的桃夭身子后仰,眼见着就要摔倒,被一条强而有力的胳膊倏地圈住腰身拉了回来,猝不及防地贴上男人结实温热的胸膛。
惊魂未定的桃夭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他突然低下头来,灼热的气息密不透风的将她笼住。
桃夭以为谢珩要打她,吓得闭上眼睛,“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笑了!”
谢珩垂眸看着睫毛轻颤的小寡妇,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梦里她眼眸微阖,羞涩承欢的模样,喉结不自觉滚动,不着痕迹松开手臂,伸手拧了一把她的鼻子,警告她,“若是再瞧见你偷偷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先生怎么这样小气……” 她捂着鼻子瓮声瓮气,“昨儿换下的衣裳哪儿去了,我要去洗衣裳。”
谢珩神色一僵,“丢了。”
“丢了?”她愣住,随即皱眉嘟哝,“才穿了一次就丢了,先生怎么这么不爱惜?”
谢珩睨了一眼就差把“败家”两个字挂在脸上的小寡妇。
她昨日不是还信誓旦旦说要帮他买新衣裳,今儿不过是丢了一件衣裳她便心疼成这样,可见她哄人的话张口就来,在她心底,他还不及一件衣裳重要。
他冷冷道:“丢了就丢了。我不喜欢青色。”
桃夭闻言一脸失望地捡起床上的脏衣裳与床单。
原来先生喜欢的颜色与莲生哥哥那样不相同。
莲生哥哥最爱这样的青色,先生喜欢沉一些的颜色。
莲生哥哥总爱对着她笑,他却总板着脸。她已经很让着他,哄着他,可总也不见他高兴,有时还更生气。
桃夭想不通自己要怎样做他高兴。
不过没有关系,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先生肯留下来与她白头到老就好。
她见莲生娘还没做好饭,便提着木桶去村口池塘边洗衣裳。
今儿出来的早,池塘边上没有什么人,只有几个几岁大的小娃娃打着赤脚在池塘边摔泥巴。
因着昨儿下了一日的雨,今儿池塘边水位上涨了半臂,她找个找了个低水位的地方蹲着。
自从成婚以后,家里的衣裳都是分开洗的。桃夭只需要洗自己跟谢珩的衣裳,是以衣裳并不多,只有床单麻烦些。
好容易洗完被单,她扶着这几天睡地板睡得又疼又酸的腰站起来,才提着沉沉的木桶走了几步,迎面撞上长生与赵冬至。
长生一见到她就立刻迎上前替她拎木桶,“桃夭姐姐我们待会儿要去捉鱼,你去吗?”
一旁的冬至也朝她望过来,又迅速收回目光,伸手从地上捡了一块土坷垃打水漂。躲在绿油油的浮萍里的青蛙纷纷跳下水,惊起一团此起彼伏的蛙鸣,惹得几个小娃娃拍手叫好。
原本也想去捉鱼的桃夭瞟了赵冬至一眼有些犹豫。
万一要是被冬至娘看到她跟赵冬至一块去捉鱼,冬至娘又骂她怎么办?
若是冬至娘追到她家里来骂她,以阿娘护短的性子定是要与冬至娘打架的。
还是不要同他们一起去了。
她正要拒绝,长生像是看到她的疑虑似的,笑,“大牛哥跟大牛嫂,还有三顺他们都去,可多人了。”
“这样啊。” 既然那么多人,那冬至娘总不至于要骂她。
再说她都已经成婚了,有自己的赘婿了。
桃夭高兴应下来,“好。”
长生笑了,从她手里提过水桶,非要帮她送回去。
桃夭拗不过,只好由着他帮忙提回去。
宋家。
坐在院里看书的谢珩听到开门声,视线迅速转过去,只见上次那个两脚泥的清秀少年与小寡妇有说有笑进了院子,还十分贴心地帮她把半桶衣裳拎到晾衣杆处。
若不是小寡妇拦着他,他甚至还想帮着晾衣裳。
他年龄还小,莲生娘并不像防备赵冬至一样防备他,还热情邀请他一块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