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桃夭的太子赘婿(176)
才进去,她就瞧见一身形颀长,眉目清隽的郎君正负手立在院中。
不是沈时还有谁?
才月余未见,他整个人都憔悴了。
不待她说话,沈时已经迎上前,向许凤洲拱手作了一作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许凤洲虽明知他的来意,心中也更属意他做妹婿,可面上仍是冷笑,“什么风把沈探花吹来了?”
沈时道:“我特地上门向宁妹妹求亲,还请宁妹妹原谅我上次就那样走了。”
说罢,也向桃夭作了作揖。
桃夭哪里肯受,闪到许凤洲背后去,又忍不住悄悄探出头来看他。
沈时自怀里取出捂了一路的圣旨递给她。
她打开一看,虽然不太懂里面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沈时与许筠宁共结连理这几个字还是看得懂的。
她小声问:“沈二哥哥真要娶我?不嫌弃我是寡妇?”
沈时正色道:“绝不会。”
许凤洲见状这才满意,问:“阿宁如何看?”
言罢拿眼神示意她,不可这么快答应,可傻丫头羞答答“嗯”了一声,“沈二哥哥肯娶我,我自然要嫁的。”思来想去,跟园子里那些人一比,还是沈时更好些。
沈时闻言,连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许凤洲见事已至此,再拿捏下去,恐怕自家妹妹就要说他欺负人,心思一转,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不如沈探花也去赏花宴上坐一坐?”
沈时知道许凤洲是在故意给自己难堪,又向他作了一揖,苦笑,“敬臣兄就饶了我吧!”
桃夭却不懂得他二人的弯弯绕,只瞧着哥哥好像又欺负人了,忙解释,“赏花宴还挺好玩的,沈二哥哥千万别害怕。”
许凤洲嘴角止不住上扬,“阿宁说得对,若是沈探花去了,同他们吟诗作对,岂不是更有意思?”
沈时还能说什么,只好跟着去了。
只是他们前脚才到,后脚管家又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来参加今日的赏花宴,已经赶往这里。
许凤洲心中惊诧。
且不说太子殿下下江南了,就算回来,又怎么会来参加她妹妹的“相亲宴”?
他见沈时与桃夭已入席,匆匆出去迎人,半道却瞧见一行人簇拥着一袭鸦青色圆领袍衫,光华灼灼不可逼视的郎君气势汹汹而来。
不像是来参加宴会,倒像是寻仇来了。
许凤洲心中稀奇,面上却不动声色,正要向谢珩行礼,却听他冷冷问道:“前面园中正在举行赏花宴?”
许凤洲这才瞧清楚他的神色,顿时吓了一跳。
只见几月前在金陵意气风发的东宫储君出了一趟远门像是遭受巨大的打击,整个人憔悴不堪。
又见他风尘仆仆,像是赶了极远的路。
且他一向冷静自持,何曾这般失态过。
许凤洲按耐住心中疑虑,回道:“确实如此。殿下今日来可是有要事?”
他沉默片刻,神色和缓些:“孤一时好奇想来瞧瞧,劳烦许卿在前头带路。”
许凤洲心中更加诧异,瞥了一眼齐云,见他也丧着一张脸,也不便问,立刻领着谢珩往园中走去。
待到了以后,谢珩并未直接进入,狭长锐利的目光冷扫了一眼赏花宴中的人,吩咐,“孤不想他们知道孤来,免得扰了大家的兴。”
许凤洲想起方才的屏风还没撤,赶紧领着他从一旁的回廊穿过去,又叫人送了酒水来。
待许凤洲离开后,沉下脸来的谢珩冷眼望着席间一边同人吟诗作对,一边还不忘同据说刚死了赘婿的许小姐眉来眼去的探花郎,一脸阴郁地捏碎酒杯。
沈家小子,阴险狡诈,着实可恶!
一旁的齐云瞧着宴席上的情景眼睛也冒出火来。
原本得知沈时要娶的就是小寡妇时,还在心底为她找借口,指不定是许凤洲强迫于她。
可眼下瞧着两人分明是情投意合,哪里有半分被人逼迫的模样。
他一时又想到殿下这段日子以来,因过度挂念她,日夜难以安寝,这样在路上来回奔波半个多月,差点没了半条命,心里也不禁恨恨道:这小寡妇薄情寡义得很,殿下才走多久,她竟然就同沈探花好上了!
这也就罢了,还到处同人说殿下已经死了,简直是可恶!
只是想归想,也不敢说。
他只低声劝道:“看也看了,不如殿下先回去歇息,待明日召许侍从问一问,指不定这当中有误会。”
谢珩冷笑,“误会?当孤瞎了吗?”
他话音刚落,只见席间的“许小姐”与放浪形骸的沈家郎君已经离了席。
谢珩立刻起身跟上去。
一路跟到一处小花园,两人便停下来。
此刻天色昏暗,再加上他躲在假山后,两人并未瞧见他,只旁若无人的说起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