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番外(883)
他说者无意,崔侍郎却忽地站了起来,面现激动之色。
“他还年纪轻轻?今年多大了?”
上官仁一愣,心说他怎么知道?
“约摸二十多?应该不超过三十吧?这个,具体也没人打听呀。”
而且,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谁知崔侍郎眼睛一眯,生出一条毒计!
既然拿不到升平公主旁的实证,攻击她孝期失德不也是一件利器?
跟一个年轻英俊的和尚过从甚密,本就很惹人怀疑好不好?
前朝可是有不少公主,借着奉养出家人的名义,豢养面首呢。
如今许惜颜还是在奉旨守孝。
只怕皇上听了,顿时就要厌恶了。
尤其金光侯不在家,刚去了渠州,这孤男寡女,**不是正当时么?
崔侍郎心中拿定主意,也不留上官仁在这里磨唧了,横竖他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打发走他,崔侍郎才叫了老仆,去细细打听净云和尚的品貌形容,以及他跟升平公主交往的事情。
老仆追随多年,一听就知道主子想干什么了。
要说随着崔侍郎的发迹,这种事可没少干。
从前跟同窗竞争,想拜在一个有名望的大儒门下读书。
崔侍郎就让老仆设计,故意以同窗名义给青楼女子送了请帖,让大儒误以为那个贫寒老实的同窗贪花好色,最终选择了崔侍郎为徒。
等他踏上官场,为排挤同僚,能进吏部,这招使得越发炉火纯青。
单凭一首诗词,就造谣同僚行为不检点,成功挤掉了此人上位。
如今用来对付升平公主,不是正好么?
可老仆难得犹豫了。
从前对付那些人好说,说白了身家背景都跟主子差不多,有些还远不如自家,可升平公主是谁呀?那是本朝一等一的硬茬。
不说娘家背景深厚,丈夫还是个恶名在外的杀神,就是她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万一弄不成,反惹一身骚,只怕就难以善了了。
可崔侍郎不以为意。
女子的名节是大事,许惜颜再硬茬,也是个妇道人家,哪里就好意思撕破脸当众自证清白?
她也证不了。
都孩儿她娘了,难道还能证明自己是黄花大闺女?
就是把屎盆子给她扣上,她也没办法解释。
回头金光侯听见,也只能胳膊折了袖里藏,拼命把事情压下。否则一顶绿油油的帽子戴在头上,他还要不要见人的?
故此崔侍郎盘算了一阵子,是越想越觉得这主意靠谱。
杀敌一千,自损为零,这样划算的买卖不做才是亏呢。
老仆看他心意已决,只得去了。
却不知他们这一动,金光侯府就收到消息了。
许惜颜前脚才送走了以美姿仪著称的净云和尚,后脚儿子尉迟钊就风风火火的回了家。
“娘,那姓崔的也不知想干什么,见完上官家的人,就收买了几个闲汉,成天盯着咱家门口,实在是讨人嫌得紧!”
却不知这些闲汉,也曾受过升平公主的恩惠,一手收了崔家的银子,转头就来府里告密了。
如今盯梢,也就是装装样子而已。
许惜颜淡然,“你管他要作什么,把咱们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就够了。贺大人那里,还应付得来吧?”
说起正事,尉迟钊忙收敛神态,从袖中取出一份记事折子,恭敬的递到母亲跟前。
“还行。这是今儿最新上报的数据,咱们宁州已经连续十二日,没有再因时疫死人了,该治的也治得差不多了。太医说,百姓们如期春耕,没有问题。”
许惜颜看过折子,这才微微舒展眉心,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去年一场旱灾,整个宁州几乎颗粒无收,元气大伤。再加上后头的这场时疫,令得百姓无法外出谋生,若非有她和尉迟圭前些年打下的老底子丰厚,能及时救济,宁州怕是要饿死不少人的。
不过再多的存粮,这一回天灾也消耗殆尽。
所以她跟尉迟圭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才这么着急的控制时疫。如果不能尽快控制,耽误了今年的春耕,百姓们彻底没了生计,那才是要出大乱子的。
“那耕牛种子,都准备好了么?还有农具修补,可能及时供应?”
“都准备好了。”
尉迟钊坐下,接过母亲亲手递过来的一杯暖茶,感谢的笑笑,跟她细细说起。
贺大人也算是不容易。
自打接到圣旨,不,是从许惜颜这里收到京城白鹰的传信后,他只来得及回去睡了一觉,给皇上写了封奏折赶紧送去,就又脚打后脑勺的忙活上了。
赶在圣旨没正式送下前,把该安排的都得安排好。
皇上不是让解除对百姓的禁制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