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番外(816)
果然。
阿蝉欢快的点着小脑袋,把哥哥拉到自己的小宝箱跟前。
“阿蝉,阿蝉识字,哥哥考我!”
小箱子里装着许多三寸见方的小木片,边角打磨得圆润光滑,一面方方正正写着大字,一面画着简单的图画。
见哥哥没考他,阿蝉也自顾自的拿起来,一个个交到他手上,献宝的主动答题。
“这是牛,对牛弹琴的牛。”
“这是马,一马当先,千军万马的马,娘前儿还给我讲了个故事,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些,都是娘给你做的?她还给你讲故事?”
阿蝉没听出来了,哥哥的声音都有些异样了。他低头爱惜的摩挲着手中的小木片,宝贝的说。
“这些,都是爹爹亲手做的,字儿也是他写的。爹爹,爹爹原本不会画画,专门学了,给我画的。要是爹爹在家,晚上,晚上也是他来讲故事。爹爹故事讲得可好呢,不过娘说他,说他是,是——信口开河,言过其实!”
阿蝉抬头,咧开粉嫩小嘴,毫无心机的冲哥哥绽放一个灿烂笑容。
特别,刺眼。
哗啦。
一箱子木片,全都摔到了地上,差点砸到两兄弟的脚。
阿蝉愣了一下,才哎呀一声蹲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收拾木片。
小勺子象是突然醒过来一般,后退半步,同样蹲下来,手忙脚乱的帮忙收拾。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阿蝉抬头,又给了哥哥一个大大笑脸,“这些是木头,摔不坏的。我小时候也摔过,爹爹说,我小时候还啃过呢。他怕我咯了牙,后面就用了软木头。不信你咬,一咬就是个牙印。”
小勺子没咬。
他已经看到,自己脚边的一块木片上,就有两个不明显的小牙印。
然后,他眼眶有些发涩,心里也钝钝的疼。
当天夜里,爹爹回来了。
顶着漫天风雪,金光侯冻得手脚冰凉,眉毛头发上全是雪珠子,却掩不住内心欢喜。连衣裳都来不及换,只解下披风,就轻手轻脚跑去看儿子了。
看他养在京城的长子。
小勺子不知道。
天色太晚,他已经睡着了。
所以不知道他爹,蹑手蹑脚,跟做贼似的,小心翼翼的站在他床边,目光贪婪又傻呵呵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要不是他娘来了,在门外无声的瞪着他爹,他爹还舍不得走。
而等到天亮,小勺子一起床,就听到隔壁屋子里的笑声了。
属于阿蝉弟弟咯咯娇嫩的笑声,还有属于男人的,浑厚爽朗的笑声。
小勺子心头一热,立即跑了出来。
盖着白雪的屋檐下,高大的红衣男子逆着晨光,高高抛起他的阿蝉弟弟,又稳稳把他接住。父子俩开心得哈哈大笑,美好的就象一幅流动的画,温馨又甜蜜。
似是被光线刺到,小勺子忽低了头,觉得自己很多余。
却被高高抛起的阿蝉看到,扒在爹爹肩头,欢快的跟他招手,“哥哥来,快来!爹爹回来了,这是哥哥,哥哥也来飞高高!”
尉迟圭还不知道怎么跟长子打招呼。
如此一听,深觉幼子真是个贴心小棉袄。赶紧放下他,想抱抱长子,可长子却退后一步。
“我,我不用……嗯,我,我小时候也经常被外祖父,舅舅们抛高高。现在,现在我大了……不要了……”
不是真的不想要,其实小勺子心里想要极了!
就算他也被抛高高过,但跟父亲的抛高高能一样么?尤其他的爹爹,那么高大雄壮,那双大手,一看就特别稳。
可小勺子沮丧的盯着自己脚尖,从没如此痛恨过自己的大块头。
他,他都这么高,这么重了,怎么可能抛得动?
他倒不怕摔,他怕闪了爹爹的老腰。
记忆里,在他稍大些,想要个抱抱的时候,外祖舅舅们都时常这么感慨,所以小勺子也就很自觉的早不让人抱了。
所以,他只是羡慕的看一眼小小只的弟弟,然后给他爹,恭恭敬敬请了个安。
尉迟圭挠了挠脸,感觉略奇异。
儿子懂事是好事,可为什么,这么别扭呢?
“行了行了,一家子客气什么?今儿是你生辰,爹爹给你准备了一样好礼,你要看看吗?”
就是为了这份礼物,他才晚回来的。
原本打算家宴时再拿出来,给长子一个惊喜。不过眼下,他又有些迫不及待了。
可尉迟圭说得满心欢喜,小勺子却似乎不太感兴趣。
除了谢谢爹爹,反而催着去吃早饭了。
他在乐城住了这些天,许惜颜为了小哥俩亲近感情,安排二人住隔壁,大致也知道了弟弟阿蝉的生活规律。
因为体弱,乌姑姑在他体内养了蛊虫,所以三餐作息都得特别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