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番外(275)
她都说得这么直白,萧氏顿时就明白了。
简直是如获救星!
“好!郡主这般赏脸关照,不是白给我家送钱么?这事我们家做!”
萧氏一口应下,还问许惜颜,“几时出行?”
“宁州离京城不算太远,听父亲说,要走倒不如趁着腊月前走。虽天气冷上,但湖面江面都冻结实了,反而无事。最怕等到明年开春化雪的时候,倒是不好上路,且又白耽误小半年工夫。”
萧氏喜出望外,“正是正是。当日我们从老家来,就赶上年后开春。那个泥巴厚的,一脚下去半截泥,可是难走得很。”
许惜颜打断她即将扯远的话题,给了个建议,“要做生意,自然是在省城好一些。到底地方大,人也多,比回到乡下强。”
萧氏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看向尉迟海,“爹,您不是总说想在老家起个宅子,日后好叶落归根么?我看呀,不如就去宁州省城先置个宅子。日后宽裕了,再着人回乡下慢慢修着。您看如何?”
这,这自然是好。
可尉迟海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儿媳妇突然好说话了?她之前不是一直说钱不凑手,不同意么?
“那,那叫谁去?难道你想叫你女婿回去?呃……宝来虽然能干,可这尉迟家的宅子,让他一个姓朱的去修,不大好吧?”
且老头也舍不得便宜了外人。
知道他又开始犯自私多疑的老毛病,萧氏腹内冷笑,面上和气。
“宝来自然不合适,他才几岁,哪主持得了这般大事?且郡主给尉迟家的生意,也不好给他一个外人管着。”
“那你是意思是——不行不行,你大侄子还要读书呢,他也走不了。他不走,他爹娘一家自然也不能回去。”
尉迟海还在心里扒拉着,萧氏索性戳破。
“我的意思是,把这生意给妹妹啊!小姑不是一向说,自己嫁妆拿少了,亏得慌么?如今既有这么好的机会,索性叫她回宁州,做起这门生意如何?也算和妹夫衣锦还乡了。”
这这这——
尉迟海张大嘴,半天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若给尉迟牡丹,那还真不好拒绝。
自从萧氏当家,改发月钱之后,尉迟牡丹和杨静这两口子,再没一日消停。
从月初发钱能争到月尾,又为家中的鸡毛蒜皮,油盐酱醋,闹得鸡犬不宁。
平心而论,就算京城物价贵,但三口之家,又不给房租,五两银子,真心够开销了。若是会精打细算,还能攒下些来。
但问题是,那两口子是过日子的人吗?
上半月得了钱,就比着大鱼大肉,花天酒地,各种乱买。
到了下半月没钱,就跑到尉迟海跟前哭穷,蹭吃蹭喝。连尉迟海的衣裳点心,都要打包带走。
略说上两句,尉迟牡丹就理直气壮的回嘴。
“我不好,都是爹没教好。如今你就得管我老!”
“再说你攒那么多银子干嘛?又带不进棺材里去,给我花些怎么了?”
“每月足足十两呢!还这么多人伺候着,吃穿都不用钱。叫你给我五两都不肯,小气!”
……
再如何深厚的父女之情,都经不起这般日日矬磨。
尉迟海就不明白了。
从前穷的时候,看女儿还行,不时说个贴心话,还买两块糕点哄着自己。怎么如今有钱了,她反倒越发让人讨厌了呢?
若不是看在他的面上,尉迟牡丹每月连这五两银子都讨不到,她怎还好意思嫌少?
人心啊,
就是这般不知足。
还有女婿杨静,就更讨厌了。
如今有了钱,兼畏惧尉迟圭,他倒是不敢再打女儿,打媳妇了。
但他还是跟从前在乡下一样,好酒,好赌。
京城的销金窟,比乡下可多多了。
随便一个酒楼,都能轻松挥霍出十两八两,根本管不了。
杨静那点钱不够花,就开始动起歪心思,偷家里的东西出去卖不说。还打着尉迟海的名头,在外头欠了不少债。
给人闹到官府,丢人现眼了好几回。
可他不知悔改,反挑拨起尉迟牡丹。
“你瞧瞧,你家如今这样富贵,偏就短你这一份?无非是不乐意罢了。”
“我就算赌了输了,于他们算得了什么呀?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打我不还是做给你看的?”
“你爹呀,就一张嘴上疼你,实际根本没拿你当人。否则,怎不补你一份嫁妆?要这么抠抠索索的,一月五两银子吊着你?”
……
尉迟牡丹本就不高兴,给他这么一说,越发听到心里去了。
如今每回来,就跟个讨债鬼似的。要这要那,不给就吵闹不休。
弄得如今一听见她的声音,尉迟海都开始犯头疼,躲都躲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