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软撩疯犬皇子(56)
焉谷语吩咐,焉一便去医馆找了个老大夫过来。
猎隼不肯坐马车,说是自己身上脏,会弄脏马车,他独自一人坐了马车后头的木板。
清水街位置偏僻,马车七转八转,走了许久才到。一见着那熟悉的破落小屋,猎隼飞快从马车上跳下,闪电般冲了进去。
赤獒率先走下马车,在焉二伸手之前先伸了手。
见状,焉二使劲瞪了赤獒一眼,也伸了手。
谁想,老大夫走在了焉谷语前头,见焉二是个年轻姑娘,他笑呵呵地搭上她的手,赞道:“小姑娘,你是个好人啊。”
焉二僵硬地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
随后,焉谷语走出马车,正想搭赤獒的手,这时,焉一伸手过来,两只修长的手一道摆在眼前。
她看着冷脸的两人,面上分外尴尬,只得一手一个。
赤獒冷眼看向焉一,焉一眯起眼,丝毫不畏惧他的视线。
身侧暗潮涌动,焉谷语倒是没察觉,她仰头打量面前的矮屋。早前,她曾在揽月嘴里听过清水街,据说这儿是帝都城里最穷的地方,住的都是外地人和穷人。
确实,这周围都是些平平的矮屋,几乎没什么惹眼的房舍,道路狭窄,冷冷清清的,就五六个卖菜的摊子。
她虽出身官宦,娇生惯养,却也不是能问出“何不食肉糜”之人。
焉谷语提着裙摆进入矮屋,刚进门便听到了猎隼撕心裂肺的喊声,她心下一跳。
“娘!”
果不其然,老妇人已经咽了气,她头发花白,形容枯槁,看样子病着有些日子了。
赤獒面无表情地望着一切,他对生死没有执念,反而觉得老妇人死了是一种解脱,肺痨难治,与其痛苦地活着不如早早死去。
床榻旁站着个老伯,老伯悲叹道:“都是命啊。去了也好,少受些苦头。”
猎隼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多谢于叔照顾我娘。”
赤獒走过去,默默递上银票。
猎隼万分感激,起身将银票放在于叔手中,“于叔,麻烦你将我母亲好生安葬,剩下的银子你拿去吧。”
于叔推脱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能要……”
“拿着。”猎隼紧紧握着于叔的手,容不得他拒绝。
“我们出去吧。”赤獒不喜这画面,大步行至焉谷语身前。
“嗯。”焉谷语点头。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他竟会这么通人情。意外,又算不上很意外。
他们一道离开矮屋,于叔的声音渐渐低下,“说起来,都怪谢家为富不仁,若非他们强逼你母亲交租,你母亲也不会日夜给人洗衣,以至病情加重……”
第30章 被罚了
母子分离,阴阳两隔,不论哪一件都叫人难受。
待猎隼走出矮屋,他们便启程回了斗奴场。
路上,焉谷语待在马车里,赤獒陪着猎隼坐在马车后。她时不时扭头瞧一眼,以为赤獒会说些安慰猎隼的话,事实上,赤獒什么都没说。
恍惚间,她记起梦中的事,刘淑妃是今年夏天去的,被人发现时已死去两日。说起刘淑妃,她也是个可怜人,那晚之后就成了疯子,皇上觉着她晦气便将她关进冷宫里。
倘若赤獒是为刘淑妃血洗皇城,她倒是可以理解。亲生母亲就这么死了,谁不恨。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斗奴场大门口停下。
猎隼行至焉谷语身前,低着头道:“日后若是姑娘有事,尽管开口。”说罢,他独自一人往石阶上走,宽阔的背影尽显沉重悲凉。
赤獒站在马车边上,目光冷冽。
焉谷语长长叹息一声,对着赤獒道:“我有空再来瞧你,你先进去吧。猎隼这几日心情不佳,你与他多说说话。”
她这话一出,赤獒心头愈发不快,按着腰间的平安符嘲弄道:“我心情也不佳。”
“为何?”焉谷语问,她暗中猜测,难道他方才触景生情了?
“不为何。”赤獒漠然吐出三字,从容地上了台阶。
焉谷语莫名其妙地撇撇嘴,男人的心思其实也难猜得很。她抬眸看去,赤獒的背影比猎隼要削瘦些,也更孤寂,更落寞些。
她看得不怎么舒服,竟有种想安慰他的冲动。是怜爱,无关风月。
直到那道削瘦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内,她才转过身,谁知这一转对上了辛逐己。
辛逐己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五官扭曲,“你竟敢骗我 !”
焉谷语起初不解,仔细一想,她登时明白过来。前些几日她与太子哥哥一道看了斗奴场的竞赛。不过,辛逐己是如何知道的?
对方不说话,辛逐己便以为她是心虚了,骂道:“你说谎骗老天爷,迟早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