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软撩疯犬皇子(169)
“猎隼家里穷,家里的花费全靠他在竞场竞技挣钱。”焉谷语一句句,这事她不好评判谁对谁错,“可他母亲有痨病,那点银子看病都不够,更别说交一年租钱了。”
谢开颜思索半晌,面上的兴奋劲儿渐渐散去,不确定道:“你想说,是我家强行收租害死了她母亲?”
焉谷语不答,轻轻点了点头。
“这……”谢开颜痛苦地揪紧了衣裳,哑声道:“我,我从来都不知道……那,他岂不是恨死我了,怪不得对我百般冷淡,像块冰一样。”
焉谷语感慨道:“我虽然不算了解猎隼,但也知道,他十分孝顺他母亲。谢姐姐,我将这一切告诉你也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嗯。”谢开颜迷茫地垂下面颊。
“谢姐姐,今天这顿饭还是取消了吧。”焉谷语看向外头,此地离望江楼还远。
“不。”片刻,谢开颜抬起脸,坚定道:“这段饭要吃,不仅要吃,我还要同他道歉,是我们家不好,害死了他母亲。”她顿了顿,满面无奈,“其实有时候我几个哥哥做事确实强硬,他们肯定从不考虑过穷人的难处。一月一收又怎么了,非要一年一收。”
既然谢开颜执意如此,焉谷语也不再劝。
*
望江楼。
谢开颜扶着焉谷语走下马车,随口道:“今日我包场了,吃饭的就我们四个,省得让别人吵闹打扰我们。”
焉谷语愕然,只能说,有钱,真好。
不多时,一辆精致的马车从道上一侧驶来,一看车舆上的人,焉谷语便晓得里头的人是谁。昨晚过后,他们俩还没见过面。
谢开颜神色复杂地盯着猎隼,双肩僵硬。
随后,马车停下,陆惊泽踩着马镫走下,眉眼冷峻,长发半束,横叉一枝桃木簪。他今日着一身红底白衣,外罩一件暗纹白披风,浑身上下都透着皇室的矜贵之气。
若是不认识的,定会以为他是哪家的翩翩公子,谁也不会同他将斗奴场里的赤獒联系在一块。
“谢四小姐,焉二小姐。”陆惊泽迈着平稳的步子来到两人身前,神情淡淡。
周遭人多,且谢开颜包了望江楼 ,三人往这儿一战,男俊女美,立时引了一堆路人观望。
“臣女见过六皇子。”
“臣女见过六皇子。”
“嗯。”陆惊泽应了声,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焉谷语脸上。昨晚同榻的滋味甚好,他喜欢。
“我们快进去吧,我都饿了。”谢开颜频频看向一旁的猎隼,她现在心里想法可多。
“四位里边儿请。”望江楼的老板十分客气,点头哈腰的,生怕惹得几人不痛快。一等他们进入包厢,他当即让人准备上菜。
猎隼是侍卫,规规矩矩地站在陆惊泽身旁,四处留意周遭的情况。
陆惊泽单手撑着下颚骨,眸光闪烁。由于谢开颜的关系,焉谷语正好坐他对面。
一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焉谷语连忙别开眼,奈何那道视线就是跟着她不放,仿佛有心捉弄。
相比之下,谢开颜要大胆地多,她直勾勾地望着猎隼,想怎么瞧便怎么瞧。“六皇子,能不能让你的侍卫坐下与我们一道用饭?”
陆惊泽瞥了眼猎隼,轻飘飘道:“谢小姐若是想让他坐下便自己跟他说。”他拎起酒壶,动作优雅地倒起了酒。
别人的事与他何干,帮焉问津是看在焉谷语的面子上。否则,他才懒得出手。
“啊……”谢开颜勾了勾鬓边的发丝,主动起身去问猎隼,“猎隼,你坐下吧,同我们一起吃饭。”
猎隼瞧也没瞧谢开颜,冷声道:“属下是侍卫,不能与主子们一道用餐,谢小姐自己坐吧。”
他冷淡,谢开颜也不气。以前她气是不晓得自己的家人间接害死了他母亲,而今晓得了,便再也气不起来不了。
谢家那般对他,他还冒死从火场里救自己出来,说以德报怨都成,其实他完全可以不救。
“不成。你要坐。我说了,今日请这顿饭是特地感激我的救命恩人,倘若你不坐,那我这次就只感谢了六皇子,下次我单独感谢你,怎么样?”
“……”焉谷语听得咋舌,她还从未见过谢开颜这般主动的模样,什么话都敢说。不过仔细想想,她当初也是如此,为博陆惊泽的好感,什么招都敢用。
总结就是一个词儿,脸皮厚。
说来奇怪,斗奴场那会儿,她对着陆惊泽什么都敢说,反而后来两人说开了,她的脸皮开始薄了。
猎隼沉下脸,声音越发冷了,“谢小姐,救你的人是六皇子,不是属下,你用不着感激属下。若是谢小姐再如此,属下便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