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他不可能惧内(205)
顾淮之有些意外,实在是近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他都忘了穷的叮当响的盛祁南。
从其字里行间可看出其深思熟虑。
顾淮之视线落在最后一行稍微偏大的字上。
——兄长,你答应的银子,可得算数!!!
顾淮之漠然冷笑。
对着蜡烛,送上纸张,由着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法子倒是可成。
但无非是让慕寒生借着不日后番国使臣觐见一事,以此先避之。
再早些订上婚事,杀徽帝一个措手不及。
可避有什么用?
一路的退,退无可退又该如何?
就这样,还有脸要银子?
想的真够美。
于徽帝而言,此举无非是不痛不痒。
顾淮之办事,却甚爱冒进。
他得让徽帝尝尝,自食其果,无力回天的挫败是何等滋味。
徽帝不是喜欢赐婚吗?
那就看他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有没有这个脸提。
鸦羽似的睫毛半垂,在眼底留下浅浅的阴影。
男子周身充斥着冷漠寡然。
转动着玉扳指的手一顿。
“上回让你查的事,可有消息了。”
长肃:“暂无确凿证据,不过主子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
顾淮之闻言,冷笑。
他已然开始期盼了。
这天家的丑闻兜不住时,皇宫内院,得乱成什么样。
那就有好戏瞧了。
他家小灰最喜欢看戏了。
“派人跟着吴煦辰。”
“是。”
“明儿赵公公来,让他盯着那些讨人嫌的官员。”
别凑到他跟前,找死。
一个个又老又丑,看的他眼睛疼。
“是。”
————
巳时。
夜色浓稠。
顾淮之搁下手里的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沐浴一番,这才提着一盏琉璃灯,缓步朝阮蓁的院子而去。
暗七正坐在台阶上吃着厨房顺手揩来的鸡腿,听见动静,连忙站起来。
“主子。”
顾淮之脚步不停,低声问:“药可喝了?”
“喝了,姑娘嫌苦,属下还备了一盘蜜饯,姑娘到底精神不济,又睡下了。”
顾淮之表示知道了。
留下一句——你也回去歇着。
便推开房门,提步入内室。
屋内染着雅致的熏香,又伴着若有若无香甜的女儿香,味道极是好闻。
越走近,那顾香甜愈发的浓烈。
床榻上,纱帐四合。借着皎洁的月色,和屋内昏黄的光线,依稀可瞧见锦被里鼓起来的一团。
朦朦胧胧,瞧得并不真切。
顾淮之没上前,只朝一旁窗前的贵妃塌而去。
屋内烧着暖炉,温暖如春。
贵妃塌与他而言,到底短了些,也显得十分逼仄。但此刻,他也没顾得上嫌弃。吹灭琉璃灯,
顾淮之原先以为难以入眠。
可伴着那暖香,睡意不免袭来。
就在这是,床榻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只娇软的玉腕撩开湖水色秋罗鲛绡帐。
阮蓁睡眼惺忪,迷迷糊糊间听到听到动静。
她嘴里溢出一声呢喃,嗓音甜腻娇柔:“顾淮之。”
顾淮之睁眼。
朝那处看去。
眸光幽深:“是我。”
阮蓁费力的抬了抬沉重万千的眼皮。
“你也有伤在身,应当好生歇息的。”
小娘子显然还没清醒,说的话都拖着尾音,迷迷糊糊的,却不忘在意他的伤势。
黑暗里,顾淮之没忍住勾了勾唇唇。
没得到回复,阮蓁打了个哈气。
嘟嚷一声:“你听见没?”
世子爷高傲矜持的用鼻音在回:“嗯。”
阮蓁放心了,把手缩了回来,置于腹部,又要沉沉睡去,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的思绪早已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顾淮之不都是抱着她睡的么?他怎么跑去贵妃塌了?
她浅浅的打了个哈气。
“顾淮之。”
顾淮之无奈:“又怎么了?”
阮蓁身子朝边上挪了挪,留下足够的空间,她无意识的拍了拍边上的软枕。
“你过来呀。”
顾淮之睡意全无,薄唇紧抿。
偏偏女子趋**缓浅浅的呼吸,仿若带了柔软的勾子,一下一下的蹭着,娇娇的送来共枕的邀约。磨着他的理智。
黑暗下,男子喉结滚动。
他嘴里发出一声闷哼。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淮之总算有了反应。
屋内响起拖着脚步的趿拉声。
修长如玉的手指撩开帘帐。
他有些犹豫。
可又不想犹豫。
顾淮之想,他大抵被阮蓁给带坏了。
他褪去适才不曾脱的外衫,迟缓的在一侧躺下。躺进有她温度的被褥里。
而后,不由自主的靠近那股娇软。